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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春恍然大悟,便知她就是那位跟周必昌訂婚的謝氏女郎了。她正愁在此地沒有熟識之人,得知她的身份後,頓覺親切了幾分,福身見禮道:「原是謝氏女郎。」

謝蘊雪還禮,「我叫謝蘊雪,姐姐可以叫我阿雪。」

喚春含笑道:「沒想到你也被選來了。」

謝蘊雪掃了一圈四周,頗有幾分自嘲道:「我長期隱居會稽東山,並無心參與這些俗務。只因我年已十九,士族像我這年紀還沒出嫁的女子不多,就把我拉來湊數了。」

喚春點點頭,她聽說了,謝蘊雪因為相貌平平,似乎曾被某些重色而輕德的無知狂士婉拒過婚事。二郎獨具慧眼,能相下如此人物,也算有德有福之人。

「女郎才度不凡,以松竹為心,以白雪為志,乃是山中高士,豈是無知凡夫能得?必要賢士誠心尋訪才能出山。」

謝蘊雪淡淡一笑,反問道:「那想來周郎就是這賢士了?」

喚春一怔,恐她以為自己是在自賣自誇,藉此抬舉自家兄弟,便又道:「二郎對女郎的心意更真誠。」

謝蘊雪笑了笑,轉移話題道:「東山景致秀麗,若有機會,還想請姐姐到我們東山別墅小住,冬日的時候,落雪有碎玉聲,宜玩雪,宜烹茶,宜聯詩會友。」

喚春回之一笑,對道:「既是如此,我卻要先請女郎至我家中一坐,秋日的時候,菊花灼灼艷艷,宜賞菊,宜對月,宜圍爐夜話。」

就在二人閒聊之際,又聞銅鈴聲響起,一輛牛車緩緩而來,此番法會所邀的最後一位女郎也到了。

眾人都望了過去,只見車中走下一個面如滿月,眼如杏子,體態玲瓏的女子,煙眉似蹙非蹙,靨含淡淡幽愁,舉止端詳,容服光整。

喚春正在思忖這是何人?就模模糊糊聽得旁邊兩個女郎悄言議論之聲。

「這不是那位裴氏老女嗎?怎的她也來了?」

「她今年二十八,不正在三十以下嗎?」

說完,兩個女郎還掩口輕笑了一聲。

謝蘊雪悄聲跟喚春介紹道:「那是裴氏女郎,去年才過江,今年都二十八了,還不曾嫁過人呢。」

喚春隱隱驚訝,河東裴氏在北方也是跟琅琊王氏齊名的名門望族,他家的女兒怎會愁嫁?

「怎會留了這麼久?」

謝蘊雪道:「她小時候跟王太尉的兒子訂過親,只是還未成婚,王太尉的兒子就不幸早逝了,王太尉傷痛過度,竟不許其他世家再向她求婚,因此至今無人敢求娶,這裴氏女郎便也一直沒嫁出去。」

喚春心下瞭然,若有所思道:「是留守洛陽那位王太尉吧?」

王太尉是王大將軍和王公的族兄,洛陽名士之冠,深得王公推崇敬重。去歲洛陽城破,皇帝被擄後,王太尉亦被擄,聽聞已遇害於胡人之手了。

「可不就是,王太尉一薨,裴氏便又開始給女兒低調張羅婚事,可她都二十八了,哪裡還能尋到年紀合適的公子?她叔父先前還有意把她說給我長兄續弦,可長兄畢竟是王公的下屬,沒必要為個婦人得罪王氏,便也沒有答應。」

喚春若有所思,聽聞王公為人素來和善寬雅,他雖不約束裴氏女婚嫁,可王太尉餘威猶在,只要王氏不垮台,恐怕沒有一個世家願意冒著得罪王氏的風險去跟裴氏提親。

她搖搖頭道:「真是可憐,年紀輕輕還沒出嫁,就要給未婚夫守一輩子望門寡。」

四十九位貴女到齊後,小道士入內回話,很快,棲玄寺中便走出一位年約五十餘的中年老嫗。

老嫗穿著一件青灰色長袍,體型消瘦,青絲半白,目光如電,淡淡掃了一圈寺外羅立的女郎。

「人都到齊了吧?」

眾人福身,頷首稱是。

老嫗從容開口,中氣十足道:「我姓許,名鶿,諸位女郎可稱呼我為許媼。這七天,將由我負責女郎們的祈福諸事。」

眾人聽得老嫗之名,一時如雷貫耳,不由倒吸了一口氣,驚嘆之聲此起彼伏。

喚春也暗暗吃了一驚,聽聞這許鶿出身世家,博聞強識,學究天人,精通陰陽八卦,是名噪一時的女相士,因擅長相人,恰又姓許,故有「小許負」之稱。

晉王未渡江前,許鶿便相其隆準龍顏,目有精曜,龍驤虎步,有王者之風。及晉王南渡江左,許鶿又預言晉王渡江,必將遇水化龍。

如今一切盡在其預言中,許鶿也因此被晉王尊為許士,深得倚重信任,國有大事,必請其問卦占卜吉凶。

謝蘊雪卻是面色凝重,低聲沉思道:「姐姐不覺得這祈福法會很奇怪嗎?東府只要未婚女子,也不拘嫁沒嫁過人,竟還出動了許相士,倒不像是祈福的模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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