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恂故作無意道:「近來父皇好像在顯陽殿留的越來越頻繁了。」
「那可不,最近只要不忙,陛下都是整日在殿中陪伴著夫人和小皇子。」弄珠得意洋洋的,對自家主子得寵十分驕傲。
蕭恂笑道:「以前倒沒見留這麼久過。」
弄珠並不知那隱情,便隨口對他道:「還不是因為夫人做了個噩夢,夢見有人要掐死小皇子,就非要把小皇子搬到自己身邊親自照看,陛下為了安撫夫人,才多留了一些。」
蕭恂心中一震,臉色登時煞白。
他猛然轉頭,往殿中看了一眼,神色複雜,莫不是那日之事,有人發現了?
可不應該啊,若薛氏知道了此事,她怎麼可能還如此淡然和善的面對自己?她不該跟皇帝揭發自己,鬧著讓皇帝給他們母子做主嗎?她此舉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的?
蕭恂一時心亂如麻。
*
日子一天天過去,響雲得知蕭恂這段時日來顯陽殿請安時,都不敢多留片刻後,只當他是做賊心虛。
縱然姐姐想息事寧人,她也不會輕易放過太子。
這段時日,響雲便時不時留心著東宮的動向。
蕭恂的日常起居如今是由胡嬤嬤照顧,在東府時,響雲也受過她的教導,便也時不時來跟胡嬤嬤問個好,假借請教事情之名,伺機打探些東宮的消息。
這一日,她剛出了東宮,正要回去時,路上便跟蕭恂撞了個正面。
響雲心裡一咯噔,一時躲閃不及,便被他堵住了去路。
蕭恂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天氣暖了,衣裙也都穿的也輕便了。她今日梳了個高髻,穿了條輕軟的緗黃色襦裙,肩挽一條白底紅碎花披帛,露出一截雪白的頸子,像擦了粉一般嬌嫩,在陽光下閃爍著細膩的光澤,明艷迫人,不敢直視。
他微微頷首,照舊對她作個揖,「二姨。」
響雲也不看他,強壓著心裡的反感,不情不願地對他微微福身,「太子殿下。」胡亂致意後,就要離去。
「二姨且慢。」二人擦肩而過時,蕭恂開口喚住了她。
響雲腳步頓了一頓。
蕭恂轉過身,看著她的背影,十六歲的少女,身形已經漸漸長成,她的背影纖娜,體態玲瓏,裙擺拖在地上,行過時,輕軟的裙擺散落著一些飄來的桃花。
「二姨最近來東宮來的挺勤的,只是既然都過來了,怎麼不多坐一會兒呢?」蕭恂向她走近了兩步。
響雲後退避開,胡亂敷衍道:「我只是來跟胡嬤嬤請教些事情,問過了就回了,不好多做停留。」
蕭恂淡淡笑了笑,猝不及防問她道:「是為著你和荀郎的婚事,來跟胡嬤嬤請教出嫁諸事嗎?聽說是定在下個月成婚是嗎?」
響雲心中微微發亂,隨手挽了挽披帛,強做鎮定道:「是,許相士擇的吉日,四月是個好日子。」
蕭恂微一點頭,笑道:「二姨跟荀郎處了這麼久,終於要成好事,想來荀郎定是合乎你心意的真君子了?」
響雲心中翻了翻白眼,實在不想再跟這個偽君子虛與委蛇下去。
一想起他曾對桃符起過那樣的歹毒心思,還能在自己面前裝的這般天真無辜,她就不由陣陣惡寒。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得有多陰險的心智,才能偽裝這麼多年?
「荀郎自是真君子。」
她說完這一句後,便再也不想多理他,抬步就要離去。
這時,一陣風吹起了她的披帛,那帛帶無意從蕭恂的手背滑過,滑滑軟軟,絲絲涼涼的,他不由翻過手心,鬼使神差地就攥住了那一截白帛。
響雲身形一滯,回頭看到是他攥住了自己的披帛,微微紅了臉,有些惱羞成怒,用力從他手裡拉著。
蕭恂不知怎得了,就是不放手,沉聲問她道:「你是不是很恨我做這個太子?」
響雲心中一震,不知他何出此言。她緊抿著唇,面上雖鎮定,心口卻怦怦跳著。
「太子何出此言,你做不做太子,是你們蕭家人的事,又不關我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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