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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驚訝歸驚訝,他到底不能失了分寸,所以在兩位乘客登上遊艇,一切準備就緒後,就轉首投心於自己的工作之中了。

距離煙花秀開場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候,遊艇駕駛員將船啟動,他將遊艇停在江面偏中間的地方,任由這艘遊艇在玉江上飄蕩。

泛舟江上,遠觀可見岸邊人來人往,近看又可見船底漣漪蕩漾。而且今夜恰好薄霧盡散,空中星光璀璨,確實是個夜遊泛舟的好時光。

只是秋日晚風難免有些寒涼,混雜著江水潮氣撲面而來,倒是讓宋知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沈時聞見狀,當場就要脫下外衣罩在人身上,卻被宋知昭抬手制止。

宋知昭將他外衣攏了個嚴實,生怕有半點風鑽進人脖頸里,嘴上硬氣地說道:「別把衣服給我,你要是生病了,我還得照顧你。」

「什麼意思?照顧我你還不樂意了?」

話雖如此,可沈時聞面上沒有半點不悅之色,反而唇邊是止不住的笑容。

他當然知道宋知昭只是心疼他,怕他凍到,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根本不是真的嫌他麻煩。

「你是不知道你生起病來有多折騰人嗎?」宋知昭嘴上說著,身體卻誠實地朝沈時聞懷中靠去,「我們沈小少爺生氣病來,不是嫌藥苦了要鬧脾氣,就是嫌吃得太清淡了要撒潑,活生生地就像個欠揍的小崽子。」

沈時聞被調侃得啞口無言,暗戳戳地磨了兩下牙,開始研究起今晚這場約會結束之後,要怎麼欺負這個口無遮攔的壞老婆。

宋知昭倒是懶得猜他又在起什麼壞心思,難得有這樣輕鬆的一晚,他只想倚靠在沈時聞肩頭,放空全部思緒,享受片刻的歡愉。

可人一旦安靜下來,就難免會胡思亂想。

宋知昭仰頭望著天宇,才發現今夜的月色極其柔美,如半盞明燈高懸,是他最愛的模樣。

只是他曾經最愛畫的月,那份獨有的、觸摸不到的皎潔與純白,如今都似乎與他距離得更加遙遠了。

想著這些事情,宋知昭不由輕聲嘆了口氣。

沈時聞聽到他這聲嘆息後,將人摟得更緊,柔聲問道:「阿昭,你怎麼了?」

宋知昭逆著光偷瞄了人兩眼,他想跟人訴說一下現在心裡的茫然心事,可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生生咽下。

「沒什麼,就是有點冷而已。」

沈時聞自然是不信的,自從那日宋初瑤來了趟畫室後,宋知昭就經常一動不動地坐在畫架前,每次提筆又都放下,顯然是在為什麼事而發愁。

他以為人是近來帶那三個學生稍感疲憊,所以靈感缺失,才生了幾分愁容。可同為藝術創作者,他知道靈感這個東西的重要性,在替人心急之餘,也在想方設法地想要幫人尋回。

所以在聽林書昀說今晚有個煙花秀後,他便毫不猶豫地斥資八千塊包了艘遊艇,打算帶人好好放鬆一下,嘗試著尋找回短暫丟失的東西。

當然,包掉這艘遊艇花費那麼多票子的事,沈時聞是肯定不會告訴宋知昭的。否則怕是這場約會結束,他就得跪在鍵盤,假哭著承諾以後再也不敢浪費錢了。

「我今天來的時候,你好像在對著那幅畫發呆。怎麼了阿昭?是最近沒有靈感了嗎?」

沈時聞斟酌著言辭,問出了埋藏在心底多日的言語。

宋知昭當即就想矢口否認,許是因為被老天爺賞了這口飯吃,所以靈感這個東西他從來都不缺。

但聽到沈時聞這般問,他就隱約間猜到,人定是知曉了他最近有了些許煩心事。

宋知昭索性不想再遮掩了,與人推心置腹道:「其實這幾日,我一直挺迷茫的。」

「迷茫什麼?」沈時聞眨了下眼眸,側耳傾聽著。

「那日瑤瑤來的時候,說有一位市裡的大人物不請自來的去了伯父家中,並且對著我的那幅畫讚不絕口。從那天起我就覺得,很多事情似乎從幾個月前就在朝一個複雜的方向發展著。」

宋知昭說這話時,眼睛一眨也不眨地遠眺著江面上被晚風吹拂出的波瀾,聲音格外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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