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聞立馬給他倒了杯水,他喝下一口潤了潤嗓子,方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亦然哥?你剛才怎麼急成那個樣子?」
郝亦然深吸口氣,近乎誇張地說道:「大事,天大的事!賀雲景不知道拖了哪門子的關係,要在市中心的展館中心裡開辦畫展了,而且時間就定在了下周六!」
「他是有什麼大病嗎?」沈時聞一拍茶几,不悅地蹙起眉,「阿昭這兩天剛放出去明天春天要辦畫展的消息,他就也突然間張羅上了。怎麼,是下定決心要跟阿昭爭上一爭了?」
「他有什麼好跟知昭爭的?」郝亦然近乎把『不屑』寫在了臉上,不加掩飾地鄙夷道:「就他那個人品,簡直令人髮指。知昭是他多年的好友,他都能暗地裡使壞,毀了知昭的畫。就這樣的人,註定會眾叛親離、一事無成的。」
「就是啊,你說得可太對了。」沈時聞朝他豎起大拇指,對人這番話予以贊成,「要我說,無論他拖了哪層關係,依附上哪個大人物,最終都會被看破那張虛偽的嘴臉,然後將他一腳踹飛!」
「說得好啊!我可太同意你說的這句話了!」郝亦然頻頻點頭,無名怒火迅速湧上他的心頭。
就在這倆人統一戰線,準備將賀雲景痛罵一頓時,宋知昭忽而冷笑一聲。
「他竟是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跟我撕破臉嗎?」宋知昭眼底閃過晦暗不明的目光,唇邊也勾起一抹諷刺笑容,「想必是因為我最近突然間有了些名氣,讓他又心裡不舒坦了吧。只是就憑他一己之力,也想取代我在圈內的地位,簡直就是在痴人說夢。」
要不是前段時沈時聞去賀雲景家中『尋仇』的那一趟,宋知昭恐怕至今都會被蒙在骨子裡——原來他的這位好『師弟』,竟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他毀掉後取而代之。
在聽沈時聞說出這件事後,宋知昭這是憤懣了好一陣子,但是最終還是選擇了將此事隱瞞,並沒有告訴老師。
主要是因為付言誠老先生如今年事已高,這種事情無需再告訴老人家,以免讓人白白憂心。
聽到宋知昭這樣霸氣十足的話語,沈時聞與郝亦然皆是一愣,隨後紛紛為他的氣勢鼓掌叫好。
沈時聞最為誇張,恨不得站到沙發上為人揮旗吶喊。
主要是從小長這麼大,他都沒見過宋知昭這副模樣。他也是打從心底知道,宋知昭和賀雲景的梁子算是徹底的結下了。
所以,這對沈時聞而言,肯定是件普天同慶的大好事。
想到這裡,沈時聞嘴角都樂得合不攏了,他不由抬高嗓音道:「阿昭說得好!賀雲景那狗東西就是在做夢而已,我希望他的畫展根本無法舉辦成功!」
「好惡毒的詛咒!」郝亦然裝模作樣地捂住胸口,偽裝出一副痛苦的模樣,但是很快他又露出一抹狡黠笑意,「不過這個詛咒我喜歡,我是真的挺希望他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沈時聞隨口說出的一句話,竟在第二日成真了。
次日清晨,宋知昭從被窩中醒出來,剛想跟沈時聞來個早安吻,就意外接到了付言誠老先生的來電。
他幾乎是瞬間將沈時聞的腦袋扒拉到旁側,拿起手機接通電話後恭敬地叫了一聲:「老師。」
付言誠老先生在電話那頭輕嘆了一口氣,隨後語氣沉重地說道:「知昭啊,你這幾天有空就回家一趟吧,有件事,老師想跟你說一下。」
「發生什麼事了老師?」宋知昭捏攥著手機的手顫抖了一下,心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他焦急問道:「您是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我,你先別擔心。」付言誠老先生連忙否認,猶豫再三後才緩緩說道:「是雲景那孩子出了點意外。他最近不是要辦畫展嘛,但是卻識人不清,被人給騙了,現在有好幾幅畫都被損壞了。眼看著下周六就要開展了,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宋知昭聽到這些話後,那顆心慢慢沉落了下去,久久沒有開口。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有一股說不出的酸澀感在他心底洶湧翻滾,直達他的喉間,堵塞住他的言語。
他走到窗邊,拉開那條深色窗簾,冬日的陽光灑入室內,卻無法讓他舒適半分。他甚至懷疑,他敬重了多年的老師,也開始在無形間偏袒向賀雲景了。
宋知昭其實不得不承認,賀雲景為人處世的能力確實很『強』,油嘴滑舌、見風使舵,這都是人慣用的計倆。
他還想起之前在中秋過後的那天,付言誠老先生還說過,他們是師兄弟,理應互幫互助。
想到這裡,他唇邊勉強擠出一抹苦澀的笑意,扭頭望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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