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事後,他的那些學生們,因偷盜個人財產等罪名被帶走調查,最終自食惡果。
但也正因為如此,付言誠心灰意冷,主動辭去了美術家協會主席一職,將自己封鎖在家中整整一年。
直至宋知昭的出現,才讓他勉強有動力繼續堅持下去,也在後來接受了玉江美術學院的邀請,成為繪畫藝術學院的院長,有了如今崇高的地位。
沒辦法,誰讓宋知昭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美術天才呢?說到底,還是因為付言誠心太善了,他不忍其明珠暗投,白瞎了那份與生俱來的創作能力和對色彩的敏銳辨識能力。
宋知昭在聽完這件舊事後,整個人沉默了許久。
他沒想到,原來在老師身上竟然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他更沒有想到,原來十八年都能捂不熱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在緘默許久後,宋知昭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他抬起頭來,向付言誠詢問道:「老師,那個最初帶頭挑撥離間的師兄,他姓什麼?」
「不愧是個聰明孩子。」付言誠由衷感慨了一句,「其實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他姓馬,名叫馬池霖。」
宋知昭瞪圓了雙眼坐得筆直,雙手緊攥成拳,在腿上止不住地顫抖。
他又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那這個人,跟與我同一屆的馬驍旭到底有什麼關係?」
付言誠暗吃一驚,沒想到宋知昭竟然這麼快就猜到那個孩子身上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面上忽而浮現出了幾抹滄桑。
他偏頭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輕聲道:「他啊,就是馬驍旭的父親。」
第47章
聽到與預料中一樣的答案,宋知昭胸口倏忽間騰升起一團怒火。
若不是顧及著老師家書房裡這張桌子是上好的金絲楠木所制,他非得要狠狠砸上一拳,以宣洩內心的憤怒。
他眉頭緊鎖,咬牙切齒地罵道:「馬驍旭那個混蛋東西,他究竟是怎麼敢的啊?」
付言誠看他怒不可遏的模樣,心中猜測出了八九分,試探性地問道:「所以知昭,你猜到雲景那件事是怎麼個情況了?」
「是,我都知道了。」宋知昭點了點頭,雙目冰若寒潭,「幫賀雲景在展館中心開畫展和毀掉他畫的人,應該都是馬驍旭。」
若說之前他只是猜測,那經過今日付言誠老先生的這番話,他算是徹底清楚賀雲景那件事的幕後主使究竟是誰了。
只是他起初認為馬驍旭就是想坑害賀雲景一把,想看人吃癟的樣子。如今看來,那傢伙分明是想替自己的父親『報仇』。
可他們父子二人又有何臉面談及仇恨呢?
分明是那個馬池霖忘恩負義、離經叛道,做了對不起老師的事情,最終受到法律的制裁,是他應有的懲罰。
所以,馬驍旭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簡直是在自尋死路,想要斷了自己在美術界的似錦前程!
「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讓他如願以償了。」
宋知昭站起身,將那個背包拉開,取出了那幾幅早上精挑細選出來的畫。
他將那幾幅畫一一擺放在桌面上,再次坐下後鄭重道:「老師,我想幫我那不成器的師弟一個忙。雖然他之前做了點糊塗事,我現在心中對他還有點子怨氣。但是既然您承認了他是我師弟,那我與他『兄弟』二人在這種緊要關頭,就必然要如您所言的那般,聯起手來,一致對外。」
付言誠看著擺放在桌上的這幾幅畫,先是挨個仔細端詳一番,向人投去了讚賞的目光——他是打從心底自豪於宋知昭如今更加深厚的藝術造詣。
緊接著,他隨手拿起了一幅,一邊撫摸著畫框,一邊若有所指地問道,「你真的願意幫他?據我所知,雲景之前可是對著你做了些糊塗事呢。」
宋知昭目光不由自主地閃躲了一下,明知故問道:「什麼糊塗事?老師,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付言誠沒給他逃避的機會,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可是聽亦然說了,他前段時間給你的畫上添了幾處敗筆。怎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竟然沒有怨他?」
「我怎麼可能不怨他?」
宋知昭提起這事就煩悶,賀雲景好歹也跟他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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