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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言誠走到病床旁坐下,伸手摁住要起身的宋知昭,面上笑得溫和。

「是啊老師。」宋知昭心下一驚,探頭打量著門外,「這麼晚了,您怎麼過來了?我明天就要出院了,還想著過兩天元旦的時候去看看您呢。」

付言誠知道他在張望著什麼,揮了揮手擋住了他的視線。

「別看了,我是自己來的。老師今天呢,是有一些話想要親自問問你。」

說完他偏頭看了眼沈時聞,後者立馬會意,拿起尚且黑著屏幕的手機裝模作樣地接起,隨後朝病房外走去。

「餵?哥們,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麼事啊?」

看著人身影消失不見後,付言誠伸手指著門口方向笑得滿意:「你瞧瞧你這小男朋友,還真是有眼力見。我還一句話沒說呢,他就自己先出去了!」

「老師。」宋知昭神色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調侃,「你猜得沒錯,馬驍旭這件事確實是我以身犯險。可這樣的真相,我是斷然不能讓雲景知道的。」

人的坦誠倒是在付言誠的意料之中。

他轉過頭來,凝望著這個從小看到他的孩子,總覺得人表面的溫良謙遜下,似乎還隱藏著更加難以讓人參透的面具。

「為什麼要這麼做?」付言誠嗓音低沉,隱約間還夾雜著幾分無奈。

宋知昭低下頭來,把玩著被角輕聲一笑道:「因為您是我的恩師,沒有您,就沒有今日的知昭。」

即便早已有過這種猜想,但在親耳聽人說出後,付言誠還是感動到顫抖了嘴唇。

他伸手撫過宋知昭的頭頂,眼眶隱隱泛紅,「所以你就以身入局?傻孩子,你這是圖什麼啊?你看看你,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了。」

「哪裡就重了?」宋知昭掀開衣服,將近乎痊癒的傷口展露了一下,玩笑道:「您瞧,這不是已經好了嘛,您就別再為我擔心啦。」

付言誠看著那道傷疤,恍然間想起人剛進院時,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模樣,心就跟被刀割般狠狠抽痛了一下。

他瞪著宋知昭,揚手擺出付要教訓他的架勢,厲聲訓斥道:「你這孩子說什麼呢?我可警告你,這樣危險的事情,你以後可不許再做了!」

「知道了老師。」

宋知昭癟了下嘴,縮起腦袋試圖躲閃掉那個根本不會落下來的巴掌。他慵懶地倚靠在床頭回應著,雙眸里閃過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他又正色道:「老師您剛才問我圖什麼?其實我所圖的,不過是一個惡有惡報。雖然您說您已經不恨馬澤霖他們了,但是他們曾經傷害過您,您是我的恩師,我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付言誠聞言緩緩垂下了手,顫聲問道:「小昭,你……是不是還知道了些什麼?」

「是,我全部都知道了。」宋知昭深吸一口氣,雙手攥緊成拳,「我知道為什麼馬澤霖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卻還能不到一個月就從監獄裡走出來,就是因為有一些『上面的人』對他進行了保釋。」

「我不知他跟那些人到底有什麼利益關係,能讓那群人心甘情願的撈一個舉足輕重的他。可是我知道,他與他們同流合污,憑我的單薄勢力自然無法撼動那所謂的參天大樹。所以我不得不以身犯險,激怒那個從小被他耳濡目染、對我們恨之入骨的馬驍旭。」

「就算這一次,他們背後的那些龐大勢力想要再次出面,也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到時候,或許就可以將他們徹底一網打盡了。」

聽他將這些話娓娓道來,付言誠看著依然面色沉靜的他,只覺得人格外陌生。

不過很快,他就抓住了人最後一句話中的重點:「『我們』的計劃?所以這些事情,都是誰告訴你的?你又是在跟誰策劃著名這一切?」

宋知昭目光稍微躲閃了一下,糾結片刻後,最終還是選擇了隱瞞。

「與我的一個朋友,一位與我在這件事上志同道合的朋友。」

見人說得含糊,付言誠急切地追問道:「你的那個朋友,是去警局裡提供證據的那位周姓偵探嗎?」

宋知昭沒點頭,也沒有搖頭,他繼續低著頭,卻開始緘默不言。

但是即便他不說,付言誠也知曉了答案,他閉上雙眼,那張早已盡顯老態的臉上又多了幾抹滄桑。

「孩子,你可知,老師曾經什麼都沒有告訴過你,只是因為想讓你安穩無憂的度過這一生啊。」

付言誠說得誠懇,宋知昭也知道人多年來的良苦用心,鼻間開始忍不住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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