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謙看著海容川的背影陷入沉思, 海容川絕不是做了一個普通的夢那麼簡單。他能感覺到海容川醒來那一瞬間,眼神里是掩蓋不了的痛苦。當然,此時此刻, 他也能看出海容川刻意的疏遠。
海容川是一個簡單又直接的人, 向來掩飾不住自己的情緒。但這一刻的他還是選擇說謊,就像是一個拙劣的演員, 刻意說著那些不屬於自己人設的台詞, 彆扭得讓人一眼看穿。
他不知道海容川到底是怎麼了,但他直覺跟自己有關。
海容川打開冷水開關,雙手放到水龍頭下。房間裡雖然開了暖氣, 但不一會他還是感覺到了刺骨的涼意。
心理上的悶痛像是溺水,密不透風地絕望讓人喘不上來氣,用來摧毀靈魂。生理上的疼痛像是受刑,乾脆利落地撕裂□□讓人崩潰大哭到滿地打滾,一波不夠,就再來又一波,直到最堅強的人也放棄抵抗。
所以,不論是心理還是生理。只要夠疼或者疼得足夠久,都足以讓人全線崩潰。
這一刻,他跟夢中的那個自己共情了。好冷又好痛,生理上的疼很直接,苦不堪言又令人煩躁。
這種近乎自虐的舉動是第一次發生,海容川意識到自己有這種舉動的時候,水已經被關了。
江泊謙握住海容川的手,海容川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這人很瘦,所以能看到手背上脈絡清晰的青筋。
現在這雙手被冷水澆得冰冷又僵硬,他抓著海容川的雙手放到自己的臉上,認真問:「川兒,你能給我講講,你怎麼了嗎?」
驟冷驟熱的反差,召回了海容川游離的思維。
他仰頭看著江泊謙,自己的雙手正捧著江泊謙的臉,很溫暖。
他頓了頓,艱澀地說:「江泊謙,你說想跟我結婚,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認真的。」江泊謙說,「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但川兒,我喜歡你是認真的,想跟你結婚也是認真的。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你的坦率、可愛、無所畏懼、努力上進,當然還有你的臉、身材,這些都是你的一部分,我都喜歡。」
「江泊謙,我覺得我們還是就像現在這樣就好,我不想更進一步了。就這樣吧!」海容川從江泊謙手裡抽回自己的手,隨著手的動作,他的目光也慢慢地從江泊謙的臉上下移,定格在江泊謙胸前的扣子上,他垂眸,「就...,跟以前一樣,只是一起養孩子,但我們倆不用再有什麼關係了。」
江泊謙看著他,不解地問:「為什麼?」
海容川收回自己的視線,僵硬地揉了揉頭髮,「我不想了,本來咱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也聽小孩說了就算我們以後結婚也是會離婚的,所以一件註定長久不了的事情,為什麼要讓它發生呢?」
江泊謙雙手扶住他的肩膀,「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以後我們可能會分開,所以小孩才會回來嗎?她回到了我們相遇之前,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們進行補救嗎?」
江泊謙看海容川表情有鬆動,又繼續說:「我不知道以後的我們是怎樣的,我也不知道那個我們是不是現在的我們。但是我敢跟你保證,我不會像那個我一樣去做什麼傷害你的事情。海容川,你能給我一個機會,也給我們一個機會嗎?」
海容川搖搖頭,「你讓我想想吧!我現在腦子很亂。」
「嗯,你有什麼想不通的都可以跟我說。」江泊謙拉著他回到了客廳。
海容川坐在沙發上,透過朦朧水霧的落地窗,看著外面的世界。
不一會兒,門鈴聲響起,隨即傳來海映江歡快的聲音,「小爸,我們出去打雪仗吧!今天下雪了。」
海容川看著海映江紅撲撲的小臉,張開胳膊:「來,讓我抱抱。」
海映江撲到他懷裡,臉蹭著他的脖子,突然驚訝地問:「小爸,你脖子受傷了,都紅了。」
海容川本來感傷的心在聽到這句話後就繃不住了,他真不想教壞小朋友,但一時之間又沒想到應該要怎麼解釋。
正尷尬著的時候,江泊謙走過來拉開了海映江,「小孩,你小爸那是喝酒過敏了。」
海容川不禁在心裡給江泊謙點了個贊,這人隨口胡謅的能力太強了。迎著海映江疑惑的眼神,他只能點點頭,麻木地回:「對,是過敏了。」
海映江小大人一般教育他,「小爸,喝酒不好。」又指著一塊紅色痕跡,「你看,你都過敏了。」
「嗯,下次一定不喝了。」海容川虛心接受了,再說他也不敢喝了啊!
只喝醉這麼一次就被江泊謙拍了那麼多東西,要是多來幾次?
他真的是不敢想像。
再一想,多來幾次他可能就麻木了。天天拍,他自然就不在意了。
看啊!人性的墮落就在一瞬間,所以不能放開「人生下限」標準啊!
海映江是一個活力小孩,在房間裡根本待不住。海容川也不想再跟江泊謙待在這麼一個密閉空間,所以穿上羽絨服帶著海映江下樓打雪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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