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謙喉頭有些發緊, 他眨了眨眼睛壓下突然湧上來濕意, 動容地說:「謝謝媽, 讓你操心了。」
「快去吧!」鍾幼凌感概地說,「為人父母, 操心一些是應該的。前些年我沒怎麼操心過你, 現在替你操心映寶,也是我應該的。可能,這也是咱們家的傳統了, 你是你爺爺奶奶帶大的, 映寶我來帶,也是傳承了。」
「嗯。」江泊謙轉身去了車庫。
海容川開車到盤山公路之後突然想跑幾圈, 但自己一個人好像是有些無聊了。
他拿出手機在那個名為A城賽車俱樂部里發了條語音:「兄弟們, 有人要來跑兩圈嗎?老地方!」
很快就有人回應了:「呦!這不是我們海少嗎?有空跟我們玩兒了?」
「少廢話,來不來?」海容川也調笑了句。
「來,現在我就過去。」一個聲音略帶沙啞的男聲回。
「等你, 快點。」
「20分鐘就到,等著。」
海容川把手機扔進副駕座上,隨手打開車載音樂,在車裡摸了一遍也沒有找到煙。這輛車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開過了,沒有煙也算是正常。
他點進那個男人的私聊框,那人叫呂奕,是賽車俱樂部老闆。海容川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跟他認識的了,但當發現的時候他手機里已經有了這個人的聯繫方式。
海容川覺得可能是自己某次發病時遇到了呂奕,然後他們倆一起飆了車,所以就加了聯繫方式。
這兩年,海容川發病時總會遇到呂奕在盤山公路上飆車,他們倆一來一往也更熟悉了。不過,他只喜歡躁期時聯繫呂奕或者是其他經常一起去會所玩的人,他躁期過完後就不太想跟這些人聯繫了。
這些人代表的是他的病以及情緒的不受控,當他情緒穩定時的生活跟這些離得很遠,也可以說是完全不相交了。他不喜歡把這兩種完全不同的生活交織到一起,更重要的是他不認同生病時的自己。
海容川又拿起手機發了條語音:「呂奕,你到哪了?別忘了給我帶盒煙,有點饞了。」
「帶了。」
大概十幾分鐘之後,空蕩荒寂的盤山公路傳來了跑車的排氣聲浪。
海容川下車靠在車旁,等著那輛黑色的跑車停到自己面前,果然呂奕停在自己前方兩米的位置。一個高大充滿野性荷爾蒙的寸頭男人從車裡下來,他穿著黑色皮衣,深綠色工裝褲,一雙短靴。
呂奕從口袋裡拿出盒煙遞給他,「怎麼突然出來了?」
「不行?」海容川掏出根煙,「火?」
呂奕手裡拿著打火機,卻沒有遞過去,而是直接打著火送過去。橘色火光照亮了海容川的面容,他眼裡帶著興奮的光芒以及隱隱的躁感。
海容川低頭把煙湊到火邊,待煙被點著之後,他靠回車上,半仰起頭吐了口煙氣,躍躍欲試道:「要跑一圈?」
「好啊!」呂奕給自己點了根煙,跟他海容川靠在一起,「你這都半個月沒有過來了,是太忙了?」
「還行,你想跟我聊工作?」海容川對著他痞笑一聲,毫不客氣道:「但我可不想跟你聊。」
海容川身上穿著白襯衫、黑色西褲,一雙深咖色的皮鞋。襯衫扣子解開了兩粒,能看到一截鎖骨。袖子被半挽到了肘彎處,此刻他手指處正夾著根煙,嘴半嘟著,吊兒郎當地吐著煙圈。
呂奕往車裡瞅了一眼,果然看到了海容川甩到一旁的西服外套,隱隱還能看到那條適配的鉛灰色條紋領帶。呂奕一低頭就看地上有閃亮的東西,他踢了一下,果然是顆鑽石袖扣。
這個人應該是從某個很重要的宴會上跑出來的吧!
呂奕是四年前的一個深秋夜晚在這條盤山公路上遇到海容川的,那時候他不認識海容川,但是他能感受到那開著輛黑色蘭博基尼的主人,是在用不要命的方式在這邊跑著。
呂奕對這個人很感興趣,他開車跟了過去。蘭博基尼發現他之後,搖下車窗,沖他輕佻吹了個口哨,「哥們,要不要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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