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三叔看見余尋光起身,把兒子往後拉了拉,好聲好氣地解釋,「阿培,我們今天不是來找麻煩的。」
閻培熙低頭,把手伸到旁邊把煙掐滅,「阿誠哥,煩請你同我阿嫂道歉。」
剛才罵過周憶瑧的堂哥吸了口氣,憋屈卻又聽話的向姜芫低頭,「大嫂,對不住。」
姜芫橫了他一眼,抱著胳膊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她渾身上下都用肢體動作在告訴觀眾,她不歡迎來的這些人。
余尋光端著水杯走過來。他單手插兜,態度隨意,「不是來找麻煩,那就是有事講咯。」
閻二叔和閻三叔一起後退兩步給他讓路,看著他,又可憐,又心疼,「阿培,你是不是賣了西江的那棟樓啊?」
余尋光走到姜芫身邊,兩人視線交流間還相視一笑。
他坐下,同樣架起了二郎腿,「我名下的東西,我賣不得?」
被小輩這麼不尊敬的對待,閻二叔也沒有生氣,而是好聲好氣的說:「你別這樣跟阿叔犟,你有什麼想法,你想做什麼,你同阿叔講明白好不好?阿叔看到你這個樣子心痛啊。」
余尋光看著他,因為他的表情太真誠,他身上的那種敵意才稍微減少。
他喝了口水,把腿放下,「我跟林二合作,想搞賴家。」
閻三叔仰天嘆氣,「我就知道。」他煩得抓頭。
閻二叔立馬急了,「你同林二合作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衰人啊?你同他合作,你小心被他騙啊。」
余尋光認真聽著,這一幕里,他臉上的溫順占了多數。
那位誠堂哥也同仇敵愾的罵了起來,「阿培啊,林二那個撲街仔你搭理他做什麼,你不是要跟著他做違法犯罪的事情吧?」
閻培熙乖乖地說:「我知道他是什麼人,我有分寸。」
「你連家都沒當過,你有什麼分寸啊?」閻三叔說:「你是不是還想著給你大哥報仇的事,啊?阿培,你莫犯傻啊。」
余尋光在他說話的時候抬頭看他,放下手裡的水杯,臉色微變。
他身後的姜芫也同時動作,眼裡更添了幾分火氣。
閻二叔感覺不對,立馬接過話說:「阿培,調查組的那些人有多少本事你一清二楚,這件事不是鬧著玩的,你不要跟著別人走錯路,反而討不了好,到最後連家裡的產業都守不住。你爸爸教你忠誠信義,他就是希望你好好做人,你不能讓他失望啊!」
余尋光皺緊眉,他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不理解,「我阿爸教我們做好人,好人有用嗎?出了事,好人都不幫我們。」
他說完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打火了兩次沒點燃火機後,煩躁的把火機丟在桌上,站起身後取下了嘴裡的煙,質問,「還有,你們是不是一定要把我當敗家子?」
他的聲音一點點的帶出狠勁,「我阿哥不相信我,所以他死了。現在你們也不相信我?」
閻二叔湊上來說:「相信你什麼?你還是個小孩子,需要別人管的……」
「有誰能管得住我,啊?」余尋光身子向前前傾,和他挨在一起,表情兇狠,音調突然拔高。他說話間,伴隨著幅度很大的肢體動作,先指向自己,再用力指向旁邊,「我爸爸能管得住我,但是他現在在哪?你們有本事就把他找回來,找回來——」
閻厚德墜機,屍骨無存,怎麼找得回來?
閻二叔閻三叔被這話沖得既內疚又心疼,呆著不動。同時,由於余尋光的氣勢太兇,鏡頭裡的人全都湧上來,一邊拉他一邊拉開兩位叔叔,生怕他做什麼,「阿培!」
那種緊張的氛圍甚至感染到了旁邊的梁田,方才那一下她真的以為余尋光飾演的角色要打人。
余尋光繼續保持著激動的情緒,不顧堂兄的阻攔繼續看著二叔說:「賴家害死我阿哥,我找他們報仇有什麼錯啊?報警沒用,他們說沒證據管不了,管不了我就自己來!」
他被鏡頭拍進去的側臉,又正正好滑下一滴淚,「壞人做錯了事就需要付出代價,你們教我的!現在我要他們罪有應得,我替天行道,我有什麼錯啊?!」
「阿培,不用同他們講那麼多,」姜芫推開拉住余尋光的堂兄,把人拉過來老母雞般護在身後,「我們大房的事不需要你們管,你們給我出去,走啊!」
伴著姜芫指向門口的動作,鏡頭拍出叔叔和堂兄的尷尬,無措。鏡頭再一反打,余尋光滿臉的倔強被框在其中。兩位叔叔對望一眼,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堂兄們想說什麼話,到底沒說出來,追著父親的步伐而去。
等門關上,余尋光跌在沙發上,吸了口氣就開始哭。
「阿培,阿培啊。」姜芫趕緊抱住他,先捧著他的臉,看著上面的淚痕在反光下亮晶晶的,又小心的給他擦淚,「你別哭,別難過,阿嫂相信你,阿嫂支持你啊。」
余尋光靠在她搖頭,「我沒錯啊。」他嚎了一聲,然後痛苦的把臉埋進姜芫的頸窩。
姜芫咬住嘴唇,眼淚一時也撲簌簌的往下流。
等她倆抱在一起哭得差不多,葛安淮喊了「cut」。
賀製片這回不白來,拍完之後他過去看錄像,連說了三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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