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倫的精神很萎靡,他感覺自己吃了一大碗餿飯,「這不是你的問題。」
是余尋光的問題。
他太好了,好得渾然天成。
王宗倫嘆了口氣,「翁老師,您不該找這個男主的。」
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大膽的直言不諱,「不說別的戲怎麼演,就這場,您配不上他。」
說完,王宗倫又後悔,「我話好像說嚴重了。」
翁想想畢竟是有身份的人。
翁想想心態倒好,她還能笑出來,「沒事兒,我聽過更難聽的。」
她抬頭詢問,「王哥,你能教我怎麼演嗎?」
王宗倫沉默,他本質上,有些害怕教翁想想演。
所以他做出了一個逃避的動作,「感覺不對,沒辦法的。」
他現在只想導,不想教。
翁想想未必是他能教的。
王宗倫到底還是有些良心,他耐不住說:「其實你不該擔這個監製身份,你應該提前跟余尋光一起來體驗生活。」
翁想想覺得問題並不在這方面,「我就是農村的,我知道什麼是農村。就算一起體驗生活,我也做不到他那樣。」
她嘆了口氣,承認自己的錯誤,「你說得對,問題確實出在我的不自量力上。」
回想起去年,在《與善同行》劇組裡,余尋光還是那樣青澀。
「他去年演戲的時候還不這樣。」
他好像一直沒有停止進步。
王宗倫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休息的余尋光,「他是開了靈竅了,至少這部戲。」
翁想想思忖了半晌,問:「介意我拉個外援嗎?」
聽到這句話,王宗倫偷偷鬆了口氣,「當然。」
凌爽是第二天中午到的。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輛越野車,進村時,外放著躁動的DJ音樂,將平靜的鄉村吵得雞飛狗跳。
他就是這樣一個熱烈的人。
凌爽準確的找到拍攝地點,他戴著墨鏡,大爺似的在旁邊圍觀了半場。
等結束了,他抬手,給早就看見他的余尋光打招呼。
余尋光又皺起了臉。
凌爽這廝,是他長這麼大見過的,最張揚的人。
他有一種在哪兒都跟在自己家裡時的鬆弛感。他照例是短袖搭工裝褲搭短靴的打扮,看起來像個兵流子。他朝翁想想抬了抬下巴,墨鏡也不摘,用他獨特的走路姿勢,晃到了王宗倫面前。
「聽說,您老不知道怎麼導?」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王宗倫懶得搭理他。
翁想想過來看剛才那一幕的回放,凌爽瞧了半截,嗤笑,「央戲出來的導兒,水平就是高啊。」
這回不用王宗倫紅臉,翁想想就開口了,「我們論嘴上功夫,當然是比不得你中傳的。」
凌爽閉麥,轉頭去看太陽。他一時嘚瑟,忘記了自己媳婦兒也是央戲了的。
凌爽的德性,王宗倫也有所耳聞。
既然翁想想已經回了嘴,他便也沒有小氣的繼續糾纏,而是說:「我們的劇組生病了,請凌醫生來瞧瞧病。」
凌爽掏口袋,拿煙。
他給了王宗倫一支,又給了翁想想一支。等翁想想把煙叼在嘴裡,他再幫她點火。
對於他的服務,翁想想很是受用。
可她沒抽兩口,就被嗆到了。
因為凌爽那孫子正說:「有什麼好瞧的?我就一句話,換人。」
翁想想耷拉著眼睛,沒好氣地看著他,「換誰?」
凌爽吐出煙圈,呲牙,「要麼換他,要麼換你。」
翁想想不為所動,語氣堅持,「我想演,有沒有辦法?」
凌爽回頭看著余尋光,還沒開口就笑了,「那就把他換了。」
他言語裡的暢快做不得假,氣得翁想想冷哼。
「做夢。」
她還能不知道凌爽肚子裡的壞水?
這煙越抽越怪,翁想想氣得掐了煙,還忍不住「呸」了兩聲。
凌爽在旁「哎呀」著,一副沒安好心的模樣,「你要是堅持,也不是沒有辦法。」
他回頭望了一圈,一言定生死,「劇組工作先停兩天吧。」
王宗倫點頭,他半點兒沒考慮過翁想想會拒絕的可能,直接問:「那我讓人收東西了?」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