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尋光說著他的手指望過去,由於對準日光,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望過去。
不遠處,有座矮山坡。余尋光站在原地瞧,只望得見一片綠。
離這麼遠,不會是系統傳送他的時候,標記錯了坐標吧?
沒關係,不著急。反正體力8.1,爬個小山包能算得了什麼呢?
說干就干,余尋光握著拳頭,置身於山野間的一片綠,奔著目標而去。
太陽照在人身上很溫暖。
余尋光小跑上坡,一路邁著大步,氣都不帶喘。等他爬到坡頂,他看到一小片映山紅花叢中,蹲了個穿著粉色襯衫的背影。
他直覺這就是江瑞安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正半張著嘴猶豫時,江瑞安突然起身,回頭。
余尋光看到了他懷裡的一大捧白色映山紅。
他看不見江瑞安的臉,但是他直覺他在笑,且笑得很溫柔,笑得比春光還要和煦。
江瑞安朝著余尋光走了過來,將懷裡的花朝聖般的遞出,「送給你。」
余尋光接過,花香沁了滿懷。
他低頭去聞,先是開心,後又難過。
江瑞安把他的表情變化看得分明,「怎麼了?」
余尋光有些憂鬱地問:「我是不是帶不走它?」
江瑞安笑了一聲。
他說:「花只是形式,它是我的心意的載體,你已經擁有了呀,為什麼一定非得帶走呢?」
這句話,自有深意。
那一瞬間,余尋光的內心豁然開朗。
他再一次抬頭,眼裡泛著愛慕的光,「謝謝,我很喜歡。」
余尋光愛慕著江瑞安,愛他的智慧,愛他的通透,愛他的純善。
第62章 《電視人生》訪談
余尋光從桐廬村回到現實, 帶著滿身花香。
但是他手中卻沒有花。
江瑞安的話說得很有道理,為什麼一定要關注花本身呢?就算得到的東西拿不回來,得到的過程本身也是一種享受。
過程永遠比結果重要。
余尋光看著窗外往後倒退的風景, 覺得自己的內心又豁達了幾分。
武晨遠的出現讓余尋光回憶起校園生活。剛好, 他最近的工作都在京市。回到京市的第一天,余尋光借著葉興瑜給他修整的小半點時間,帶好東西,回到了許久不見的母校。
三年了,學校的門衛還認識他, 「哦喲, 陳敏笙呀,你拍的《風雅頌》可好看哩。」
余尋光笑笑, 糾正,「大叔, 我叫余尋光。」
「哦,對對對,」門衛趕緊打嘴,「瞧我,說反了不是?」
登記好信息,余尋光進入校園。
9月初,又是一年開學季。
行走在校園中, 余尋光聽到了大一在操場那邊軍訓的聲音。
多麼青春,多麼美好。埋藏在記憶深處中的大學生活,再次零零碎碎的浮現在余尋光眼前。
此時正值上課時間,學校里人少。余尋光來之前有跟常老師約好,走進教學樓,他熟門熟路的直接去辦公室找人。
常老師明年就退休了, 她今年沒再帶學生,教務處給她排的課也少。她每天在一間單獨的辦公室里做些簡單的工作,無聊得緊。余尋光能來找她,她不要太高興,一大早特意去買了茶和點心。
老師的熱情招待,讓余尋光窩心。
三年未見,常老師鬢角的白髮又添了一些。
寒暄兩句,余尋光半點不耽誤,一邊接受長輩的投餵一邊把列印好的論文給她看。
班主任提出問題,余尋光回答;余尋光有疑問的地方,她也一一講解到位。他們以這種模式一口氣談了兩個小時,師生倆的姿勢由坐到站到坐,水都加了好幾杯。余尋光將常老師的想法、章曄的觀點和自己的看法在腦海中逐一對比,一邊想一邊拿筆潦草的記錄、修改,話越說,腦袋越清明。
他想明白了,他還是不喜歡深度體驗派的表演方式。
他確實是要走進戲裡,但他不能讓自己徹徹底底的成為「戲」。江瑞安的人設是平和,包容,所以並未給他帶來什麼影響,可之後別的角色呢?
他要把角色當成獨立的個體,而不是自己的附庸,他一定要時刻注意這點。
像陳光,陳醫生、宋啟豐、阿培那樣的人,就該有力量的在自己的世界裡活著。
他分析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如此入戲的原因,並且毫無保留的將過程和心得說給常老師聽。
「體驗派一般都是通過情緒代入的方法,讓自己從身體到心理去服帖人物。而我這一次算是歪打誤撞。一是角色底色本來就簡單,具有包容性,二是村子裡的人都叫我的角色名,在我體驗生活時融合了意志,後來拍攝時對手演員又給出了不錯的配合……」
「這類情況確實少見。」常老師點頭,說:「體驗派其實還有通過強烈的外部刺激,輔助一些手段,讓角色與演員本身融合的方法。我聽你說你見到凌爽了,那你肯定見識過他的功夫,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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