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的日常戲裡,雷緯明和胡繼周還在旁邊飆戲,可不就成了媚眼拋給瞎子看的獨角戲了嗎?
雷緯明是有本事的,他當然能一點就透。
他這回是屬於當局者迷了。
「上善若水,無為而治。」雷緯明突然想到了《道經》,所以他這麼說。
剛才余尋光的演法屬於以不變應萬變,他的演法圍繞著自然與本能。他就像水,自然的流動,自然的存在。
偏偏雷緯明和胡繼周要做那塊特立獨行的石頭。
石頭落在水裡,可不就只聽了個響?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這一幕就是很普通的劇情,他根本不需要費心思去演。
馮知平沖他笑,他笑回去就好。
馮知平沖曾在常笑是看到活人的喜悅。
曾在常沖馮知平笑是得救的喜悅。
都是個人的喜悅,又有什麼高下之分呢?
胡繼周聽完全程,喊人去把林勇先叫來。
他們白占了一上午,待會兒再上工,日頭高了,這段戲肯定拍不了,得讓導演拿個新的章程。
這事兒林勇先擅長。他三下五除二,沒一刻功夫就決定好了下午的安排。
新的通告單在第一時間重新發到工作群。
可能會有人加班,但這也是劇組工作的常態。
下午,《密信》劇組先拍了曾在常帶著老羅和馮知平重新踏上回程的劇情。
這部分前期是一小段小品。
逗哏:老羅
捧哏:馮知平
為什麼馮知平捧哏呢?因為他結巴,一兩個字的詞最方便他說。
在這一段戲裡,余尋光還需要背上一個骷髏架道具。
在太陽底下看,還挺可愛。
戲走完,開拍。
「我們就應該晚上再出來。」這種打退堂鼓的話,當然是老羅來說。
曾在常知道他沒憋什麼好屁,都懶得回頭搭理他。
只有馮知平這個老實孩子,他張著嘴,喉嚨動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夾生的川話,「啷個講?」
「因為現在日頭毒得很,燙死個人。」老羅提著腳,讓滾燙的沙子從腿部滑下來。
馮知平表情複雜。
老羅這才反應過來,馮知平身後正背著一個他剛撿的骨頭架子。
確實是燙「死」個人。
前面的曾在常發出一聲嗤笑,老羅頓時惱羞成怒,「曾在常,你個哈兒,你笑個雞爪爪!」
馮知平不懂他怎麼發脾氣了,眼睛越過他跳到曾在常身上,求救。
接受到他的眼神,曾在常說:「你不用理他,顧好你背上那位老兄就行。」
深覺沒面子的老羅跑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曾在常樂得他在前面開路,他拄著樹枝做得簡陋拐棍,陪著馮知平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馮知平的後背上除了背著那位「老兄」,還有他的鍋和鏟,還有一個裝滿戰友名字的包袱。
也不知道他怎麼扛得下這麼多東西。
曾在常轉頭和馮知平背後的骷髏架對了個臉,他朝著「他」露出一記笑臉。
「結巴,你要背著他到什麼時候?如果前面又遇到了新的老兄,你還打算繼續背嗎?」
馮知平閉緊嘴巴,等風沙過去,他說:「你,你幫我。」
曾在常搖頭,「我不會幫你。」
馮知平又抬眼看著前面的老羅。
曾在常毫不留情擊碎他的幻想,「老羅更不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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