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送你們到半山亭，你們從半山亭上去，可以節省點時間！」老闆笑眯眯道，「別擔心，從這到山頂大多是瀝青馬路，只有最後那一段，要爬半個小時的台階。山頂的風景可好了，你們難得來一趟，不去看看有點可惜！」

送走了老闆，徐玖坐回到賀彥霆身邊：「咋樣，爬不爬？」

賀彥霆臉上滿是糾結。他平常也經常健身，爬山對他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難事。不過一想到要三點出發，他就有些頭疼。

「真的就不睡了？」

徐玖看了一眼時間：「其實如果九點半睡，還是能睡一會的！」

看著賀彥霆還是有些猶豫，他接著說道：「人家大貂哥可也看過日出了，你就不怕轉年回去，他嘲笑你？」

想到會被劉貂無情地嘲笑，賀彥霆皺著眉，艱難地點了點頭。

吃完晚飯，兩人輪流洗漱後便躺到了床上。徐玖定了個兩點半的鬧鐘，給自己預留了十分鐘賴床的時間。

從來不到十二點不入睡的徐玖，硬是躺在床上清醒地閉著眼熬到了兩點半。而之前一直擔心睡不著的賀彥霆，倒是躺下去不久，就沉睡了過去。

「這個鬧鐘可算是響了！」徐玖坐起身，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身子，推了推隔壁床的賀彥霆，「醒醒，準備爬山了！」

兩個人洗漱完出門，已經三點十分了。

躡手躡腳下樓，卻還是把睡在大門旁邊房的老闆吵醒了。

「你們起來啦！走，送你們上山！」揉著惺忪的睡眼，老闆一邊打呵欠一邊把大門打開。她回頭看了一眼只帶了兩瓶水的兩人，順手從飯桌上拿了倆桃，塞到他倆手中，「一看就是第一次爬山，是一點吃得都不帶啊！這倆桃子拿著，在路上吃！」

徐玖受寵若驚：「謝謝老闆！」

車子停在了半山亭擺渡車站旁，老闆指了指眼前那條烏漆嘛黑不見路燈的路，轉身對二人說道：「等會你倆就順著這條路一直往上走就行。」

謝過老闆，二人帶著一瓶水，一個桃子上路了。

「這路真是又黑又陡啊！」回頭看著老闆的車開走，整條路上僅有的亮光也消失了。徐玖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朝前面的瀝青路晃了晃，「走吧，小心腳下！」

賀彥霆啃了口桃，抬腳跟上。

山路很長，又正逢過年，走了半天竟一個遊客都沒碰上。

「你說，現在這黑漆漆的路，像不像我現在的事業？」賀彥霆艱難地邁著腳，近乎六十的坡道，讓他恨不得手腳並用，爬著上山。

好不容易看到轉角處有幾個凸起的石墩，他趕緊加大步伐，扶住石墩，喘著粗氣問道，「道阻且艱，前途還一片黑暗。」

徐玖也跟著靠在旁邊的石墩，灌了一大口水，聞言笑道：「要這麼說，這一段路你應該走出經驗了才是！」

毫不意外收穫了對方的白眼，徐玖深呼了一口氣，拍了拍賀彥霆的肩膀，指著山外讓他望去。

遙遠的天邊，多了一抹淡淡的藍色，而原本深黑色的天空，此時也漸漸褪成了深藍。

「看，你以為的黑暗，其實已經有了亮光。」

「再堅持一下，天就要亮了。」

第49章

不知是徐玖的話給了賀彥霆莫大的鼓勵, 還是身體適應了這陡峭的山路，二人一鼓作氣，終於在天空泛白之前, 登上了雁回山頂。

「你還別說, 這山還真不矮！」徐玖拉著賀彥霆的手，踏上了最後一級台階。

山頂上是一個百來平方米的觀景台。觀景台的中央, 立了一塊兩米來高的大石頭，上面刻著「雁回峰」三個大字。

觀景台上零零星星站著些遊客，他們似乎昨晚上就帶著帳篷夜宿在此。這些遊客無一例外穿著厚重的大棉衣，睡眼惺忪地站在靠東的一側的欄杆前，靜候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