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 閒下來的時候再到處去找一下, 靠運氣有多少算多少, 能賺多少算多少吧,別想著靠這個賺錢了。」連著好幾日都沒有什麼大收穫之後,雲深便打算專心找野菜了, 先把野菜這波銀錢賺了再說。
林久久原本也沒指著草藥賣錢,他們農家人自然還是靠田地更多,但他還是誇了雲深好幾句,他可一種草藥不認識,眼下識得好幾種了,往後每年都能採集賣錢,也算是一個固定的進項啊。
村子裡什麼事兒都是瞞不住的,他們和萬家幾個孩子老往山里鎮上跑,大伙兒自然知道他們靠著山貨在賺錢,去到山裡的人便多了,他們收穫的也就少了,加之他們摘的山菜生長速度極快,本來一年也就吃這麼一茬,採摘的時節也就半個來月罷了。
人多了,雲深便不讓林久久跟著進山了,只讓他在家專心做他倆的衣服,順便的干點兒雜活兒。
三月初五這日,雲深第一次自個兒進山去,林久久吃了早飯,餵了雞,又收拾了一下家裡便往村子裡去了。他給雲深做的衣服要收尾了,可他怎麼做都覺得袖口有些不好看,他去讓他大舅母教教他。
林久久去村裡的時候,沒有直接從大路下去,而是穿過屋子下邊兒的荒地去了家裡的田坎上,他想看看田裡的小秧長得怎麼樣。
二月底的時候,小秧上面的那層稻草被就被揭開了,田裡肉眼可見一片嫩綠,林久久蹲下看了好一會兒,甚至還想上手摸一把,這可是他們自己的秧苗,到了秋日就能結出一串串的稻子,變成他們一年的口糧。
不過寸余的秧苗在林久久眼裡變成了一碗碗白米飯,他對著秧苗深深吸了好幾口,覺得鼻尖一陣清新這才滿意離開了。
林久久到萬家的時候,一打開院門就看見他外婆和小舅舅正趴在鄰著他二舅舅家裡的那面牆上,母子兩個腳踩凳子還墊著腳,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熱鬧。
「外婆?」林久久一見這架勢聲音都不由小了,他外婆回頭看了他一眼,還衝著他比劃了一下,示意他小聲一點,他趕緊找了根凳子也跟著趴了上去。
林久久趴到他外婆旁邊,外婆才小聲沖人開口,「鄰村的張家到你二舅舅家裡提親了,這親事我不同意!也不知道老二兩口子會不會犯糊塗,我得好生看著。」
「外婆。」林久久沒想到張家這麼快就來提親了,但他這會兒沒工夫去想張家人,他聽著他外婆的話,整個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他外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親孫女的親事搞得和外人似的,竟然還趴在這裡偷看,真要反對的話親自上門去啊,她是親阿奶又不是外人。
林久久只是一聲喊,外婆卻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她搖頭道:「一節竹子管一節,我生的我自然能管,雲丫頭的親事我可管不了。」
外婆這話一說,立馬轉頭瞪了身邊的萬長青一眼,雙手扶牆準備下去,然後萬長青動作更快,直接往下一跳,腳下步子踏得飛快,眨眼就出了家門了。
外婆沒打著人,對著院門口一聲罵,「臭小子!賊的和泥鰍一樣!」之後見外孫一臉好奇,便和人解釋了起來。「那小子眼睛長在頭頂上,是個不知好歹的!
前年,有戶人家的姑娘看上那小子了,還主動找了媒人上門,人家都明說了不需要聘銀,只需要按規矩給點聘禮讓姑娘家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可那小子竟然不同意,也不知道他是想幹嘛,都二十的人了連個媳婦兒都沒有,真是愁死我了。」
外婆是真愁,一說起小兒子親事嘴裡埋怨就停不下來,之後又罵了人好一會兒,才同人解釋了家裡人都去了哪裡,「你大舅母他們往秧田裡去了,小霞出去撈螺螄去了。」
大舅母沒在家,幫著林久久指點針線活兒的便只能是外婆了,他們一老一小搬了凳子到院牆底下,一邊兒曬太陽一邊說話,可說是說話,其實就是林久久聽著他外婆罵人,他小舅舅又被罵了好一會兒,直到家裡有人來外婆才停了罵聲。
「來啦?咋樣?應下了沒有?」二舅母一上門,外婆手裡活兒都停了,趕緊對著人招手,孫女的親事她也關心得很。
二舅母在外婆話落就搖了搖頭,但她臉上好像有些遺憾的樣子,外婆也不管二舅母此時什麼神色,立馬哈哈笑了出來,心情立馬就好了。
「你和老二拒的對,這們親事我本就不看好,那張家情況複雜,若是真讓小雲嫁過去了,按照那丫頭的性子還不得給人欺負死啊。」
「可張家條件確實是挺好的,離著家裡也近,我和她阿爹沒有別的盼頭,就是希望她婆家能離著家裡近點兒。」夫妻兩個只萬小雲一個孩子,便是女兒出嫁了也盼著多幫襯女兒一點,自然希望她嫁的近些。
二舅母也坐了過去,林久久發現她話語裡的遺憾可比臉上表情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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