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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她,是想要他的身子,還是想要錢。

他這副身子已經不成樣子,沒有什麼好愛惜的了,錢就更是身外之物,反正他也沒有贖身出去的打算,他接客攢下的那些錢,都可以給她。

對面卻獰笑道:「你給的,能有秦家給的多嗎?」

他滿臉是淚,問她究竟為什麼,她只搖搖頭道:「只怪你太傻,又太貪,霸著秦大小姐不肯放。人家是新娶了夫郎的,岳母還在縣衙當差,小心供起來還來不及,哪容得下你一個青樓賣笑的,攪得人家雞犬不寧?她的夫郎委屈,在家裡掉眼淚,當婆婆的可不得替女婿出氣,保自己女兒前程嗎?」

刀並不快,可能只是廚房裡用的,砍進他的脖頸,還來回劃了幾下,特別特別疼。

那人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做了鬼,去找秦家清算。下輩子學聰明點,見好就收,別痴纏著一個恩客,到頭來把命都賠進去。」

他想說不是的,他沒有貪得無厭,他不圖財,也不求名,從一開始,他就只想默默地陪在他的阿珍身邊,看著她娶夫生女,幸福美滿,這就夠了。即便落到如今的境地,他也從沒想過要爭什麼,要逼她如何,他只想隔一陣子能見她一面,聽她摸著他的頭髮,輕聲喚他阿南,這就夠了。

但是他的喉中發不出聲音來。他只看見自己的血染紅了地,暈開了視線……

青樓里死一個人,還不如石塊落水,尚有一絲聲響。

房間很快就有新人住,攢下的銀錢也正好全落入龜公的口袋,沒有人會追究他是怎麼死的,客人那麼多,沒準是得罪了哪個,多正常啊。

而那受僱殺他的人,卻一語成讖,他死後,當真找回秦家來了。

……

靈流的光芒淺淺亮起,把他們從這一段漫長的回憶中牽出。活人崔南屏的一生,就到這裡為止了。

而面前被陣法縛住,面目安靜的男子,哪怕再宛如生時,他實際上也已經是妖鬼之流,與人間殊途了。

黎江雪只覺得他的回憶後勁太大,看完令人胸口發悶,竟無法再像片刻前那樣,眼都不眨地將他當妖物作戰。

身邊雲別塵望著他,神情憐憫,又莊重,「我明白你遭遇悽慘,被人所負,其中種種錯不在你。但如今你要向秦家,會為天道所不容的。」

卻不料,對面忽然詫異地笑了笑,「誰說我被人所負?誰又說我要復仇了?」

「那你……?」

崔南屏轉頭望向仍舊昏睡的秦珍,臉上現出一種天真且滿足的笑意,眉眼間盡顯溫柔,「我只是想和阿珍長相廝守而已。」

第23章

雲別塵蹙了蹙眉,「她是活人,你已故去,如何長相廝守?」

「那有什麼要緊?」崔南屏輕輕地笑,「從前,我與她在一處時,總要避著旁人,不然,就會讓人說是不知檢點。後來到了青樓里,就越發受人唾棄,遭人輕賤。如今可好了,我一死,終於也輪到別人躲著我了。」

他道:「先前你們看我,皆是骷髏,但在她眼中,我永遠是最好的模樣。她不記得我已死,也不記得後來的種種,她的眼裡心裡,都只有我一個人,只想與我夜夜良宵。這不好嗎?」

他的目光落在秦珍臉上,無限眷戀,「二位仙長放心,我沒有害人之意,我只想守著阿珍,長長久久到老。」

黎江雪和雲別塵對視一眼,總覺得他哪裡透著不對勁,讓人心裡發毛。

她小聲提醒:「可是,再這樣下去,她也快死了。」

崔南屏一愣,神色陡然驚慌,「不會的,不可能的!阿珍怎麼會死?是誰要害她?」

「是你。」雲別塵以一種悲憫的眼光看著他,「你不但已死,且執念太重,已經化妖。她現在的樣子,你也能看到,你要是強行與她在一起,不僅會害死她,你自己也會墮入妖道,永劫不復。」

他向著被金線捆綁的人伸出手,「但你如今的妖體還未穩固,還有轉圜的機會。你放下她,回頭吧,我會設法渡你,幫你重入輪迴。」

「我……」

面前的人看看他的手,又回頭看看秦珍,神情似有怔忡,「我會害死她?我沒有,我不想的……」

「現在停下,還來得及。你過來,我幫你。」

「真的嗎?仙長,我……不!不!啊——!」

他剛有所鬆動,要向雲別塵走來,忽然痛苦地抱緊了頭,發出悽厲的尖叫。崔南屏的形象陡然散去,陣法中赫然又是骷髏白骨,在金線的纏繞下瘋狂扭動。

他周身噴涌而出的戾氣,幾乎化為實體,黑霧滾滾,觀之可怖。

黎江雪急著將身邊人往後擋,「師尊小心!」

雲別塵以靈力維持陣法,不許他逃出,但因對方太過狂暴了,他靈力耗損得越來越厲害,額上冷汗密布。

他嘴唇都發白了,猶自道:「不對,他身上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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