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抓法,不可能抓得著的。」
趙明恆想起昨天晚上一個通宵的折騰,疲憊之餘還覺得有些好笑,「那伙歹人接連犯案,顯然是江湖老手,而且無所顧忌,武藝和警惕性都遠勝尋常犯人,弄出這樣大的動靜,他們早就逃之夭夭了,豈會留在原地束手就擒。」
「圍網逼近逐漸封鎖的法子的確可以用,但不是這樣用的,衙役們平素也不過巡巡街抓抓小毛賊之類,無論從軍紀還是能力來說,都不足以勝任這樣的差事。」
他手指在碗側輕敲一下,篤定說到,「所以抓不著是理所當然的。」
他瞄了眼對面的溫素音,她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很容易被壞人盯上,「人犯還未抓住,你近日也警醒一些,當心安全。」
溫素音應了下來,「我知道了。」
她覺得趙明恆剛剛說話的口氣有些怪怪的,仿佛他不是他口中那些不堪用的衙役的一員一樣。
吃過餛飩,趙明恆又不辭辛勞地親自將碗送回去,在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之前溫素音同他說的想買彩繩的事情,調轉了方向。
賣彩繩的地方是一家繡品鋪子,前店後坊,琳琅滿目擺滿了各色布料絲線還有刺繡擺件,似乎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柔柔的脂粉香氣,客人也大多是女人,趙明恆走進去頗不自在,他從未進過這樣的店。
掌柜的看出他的無措,往往這樣的客人反而定然是要買東西的,殷勤上前探問,「客官想要些什麼?」
趙明恆將溫素音要的東西一報,掌柜的立刻懂了,「是打算編繩結吧?」他搬出不同的樣品給趙明恆看,「客官瞧一瞧,我們貨色很全的。」
趙明恆哪裡懂這些東西,隨手捻起幾根在手掌搓了搓,問到:「買的最多的是哪種?」
掌柜的指了指給他看,「喏,這種的,價錢又不貴,粗細也剛好,賣得最好的就這種了,不管是編繩結,打絡子,還是鉤網袋,都是可以用的。」
趙明恆立刻敲定,「那便這一種吧。」
掌柜的應下,一邊幫趙明恆打包一邊閒談問到:「是買給尊夫人的?」
趙明恆不言語,默認了。
「真是好福氣啊,夫人賢惠又手巧。」掌柜的說,「願意親自來幫夫人買這些零碎的人可不多,你們二人定然恩愛得很。」
他和溫素音,恩愛?
連這皮囊都是假的。
他打斷掌柜的話,「多少錢?」
「承惠五十六文。」
趙明恆付了錢,拎起包好的彩線走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他想:他無論如何得去京城,待準備準備就出發,路引實在無可奈何的話便不強求了,帶夠銀子,或者多繞些小路,或者打點疏通關係,總能想辦法到京城的,只是......
溫素音被淚水浸濕卻平靜無波的臉龐驟然浮現,趙明恆突然覺得心煩意亂。
他一走了之的話,她該怎麼辦?她眼睛看不見,又是個柔弱女子,這與直接要她性命又有什麼區別。
送回娘家去也是不成的,他們能將她賣給劣跡斑斑的秦煜,自然也能再賣一次,這一次或許會是更加腌臢的地方。
但他不可能因為她止步在這醴泉縣。
趙明恆的心突然就冷了下來,像寒風拂過,漣漪蕩漾的湖面立刻便沉
寂了,凍成了一塊冰。
她到底是無辜的,他不至於眼睜睜叫她去死,他走之前會找好照顧她衣食的人,待他想辦法變回到自己的身體,再暗中派人照顧接濟她,也算是足夠償還她了。
如此想了一路,不知不覺,趙明恆一抬頭已經走回了院子。
溫素音正坐在床上發呆,因為眼盲她似乎沒有任何消遣,只能這樣空空地耗費時間,與孤寂為伴。
趙明恆特意把腳步聲放重了一些,以提示她自己的到來。
聽到聲音,溫素音忍不住站微微坐直了身體朝向門邊,她的嘴角彎了彎,似乎是在笑,為他的歸來而感到欣喜。
在空虛的無邊沉寂中,有個人發出聲音,能與她說句話,便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了。
趙明恆在她面前站定,「把手伸出來。」
溫素音依言乖乖地伸出雙手。
「我把你要的彩繩買回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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