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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素音心底冷笑,鄙夷著他,只覺得厭惡到了極點。

吳友學又想起溫素音未答的那個問題,再次逼問:「你真記掛上秦煜了?」

秦煜……比他更添一層可恨。

「怎麼可能。」溫素音緩緩道:「只是我不明白,你若喜歡我,自大大方方上門就是,為何中間又會牽扯進他。」

吳公子自然拉不下臉來說是他夫人勢大,他不敢明著沾花惹草,胡亂編排到:「我們吳家是什麼樣的人家,雖然我心中傾慕你,但家裡長輩們總是在意門第規矩的,我若輕易將你接進門來反倒惹了他們不喜,到時候怕是要給你臉色看,我時常不在家,也照顧不到你,萬一讓你吃了苦受了罪,我心中也是不忍啊。」

「可是你那叔嬸又可惡得很,急著要把你送出門,找的還竟是那些腌臢人家,你知道我當時心裡有多著急麼,生怕你陷入豺狼窩被人欺負了去,也是沒辦法了,才找到秦煜請他代為幫忙與你假成婚,事後等機會合適了再把你接回來。」

原來如此。

竟然如此。

一樁各取所需,不堪的交易罷了。

他為什麼還能表現得如此若無其事,如此的......道貌岸然。

溫素音又想起他臨走前塞進自己手裡的銀子和那看似關切的話語。

真是可笑啊。

溫素音強忍噁心與吳公子周旋,她先是低嘆一聲,而後道:「原來如此,背後竟然還有這樣多的隱情,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可是,你真的嚇到我了,還有那些僕役們,一個個凶得很,我還以為要命不久矣了。」

「嚇到娘子了?」吳公子趕忙安慰,「是我的不是,我只想著早些見到你,早知道我親自去接你了。」

吳公子突然想起什麼,捏起溫素音的下巴,打量著她,面色明滅不定。

溫素音脊背發緊。

吳公子低低問到:「那秦煜可與你假戲真做了?他可碰過你?」莫名陰沉。

溫素音並不太明白吳友學所謂碰過到底是什麼意思,就像她以為她與趙明恆那般躺在一張床上就是夫妻了,她在男女之事上並不算多的知識讓她根本無法理解吳友學到底在盤問什麼。

碰過,自然是碰過的,他扶自己走動,替自己上藥,日日同床共寢,怎麼會沒有碰到過呢?

但她聽出了吳友學話語背後的叫人膽寒的惡意,直覺告訴她他想要的答案是什麼。

「沒有。」

就算兩人碰觸過,這吳公子還能開天眼回去驗證一番麼?溫素音想通這個關節,回答絲毫沒有猶豫。

這個樣子落在吳公子眼中,他立刻便相信了,嘴角露出得意鬆快的笑意,「我諒他也不敢。」

溫素音不吭聲,面無表情。

「你別生氣,我只是吃了醋多問幾句,這是因為心中在意你啊。」

溫素音說,「剛才那嬤嬤粗魯得很,凶神惡煞,口口聲聲就是受的你的吩咐,定然是將我當成了可以隨便輕賤的人,這樣子你卻說在意我,我怎麼能相信。」

「我孤身一人,又目不能視,你若真在意我就不會讓她們如此嚇唬我。」

吳公子連忙道:「我自然也是心疼你的,你不知道,看你難受我恨不得都遭在我自己身上,不過是一個誤會而已,是我不好,竟誤會了你。」

溫素音低低地說:「你現在自然說得動聽。」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一定會待你好的,以後你就是這宅子的女主人,說一不二,看誰敢違抗你。」吳公子連忙說,「真的,要不——我發誓好不好,我發誓給你聽。」

「那倒不必了,我更相信做的而不是說的。」

「你要我如何做?」

溫素音說:「我被嚇了一遭,頭疼,身上也難受得緊,想一個人待著,好好歇一歇。」

吳友學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溫素音放緩語氣,又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你得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好好適應了之後再論其他。」

「不可以逼我,得尊重我,你若要的是長長久久,就不能把我當玩意一般取樂,待我身體養好了之後,你在院子擺上酒席,不求多鋪張,只求個名正言順,那樣,我才能與你一道。」

「真的?」

溫素音微笑,「自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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