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素音被他逗笑了,嘴角彎了彎,「那你那天不准出公務,你也要去,得看我出風頭的樣子。」
「自然是要看的。」趙明恆看著眼前的溫素音,心裡想的卻是剛才張真人與他分別時說的話語——
「這毒詭譎異常,價比黃金,在她身上出現,著實有點古怪,殿下小心為上,解毒還需幾味珍貴藥材,王爺回府後可派人先看下庫中是否還有。」
他若無其事地問溫素音,「你仔細想想,你真的沒有仇家麼?還有你父親,有沒有不對付的?」
溫素音思索一番後搖搖頭,「真的想不出,唯一的仇家也就是陶家,但那已經是我生病之後的事情了。」
「到底是什麼人,背後對我下這樣的毒手,他會不會還在盯著我……」
趙明恆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害怕,我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溫素音就此開始了一天三頓藥的「幸福」時光,藥很苦,不過想起每喝一碗藥,離復明就更近一步,溫素音便充滿了幹勁,甚至會主動催青苗趕緊把熬好的藥端過來,避免涼了壞了藥性。
溫素音捏著鼻子用力吞下去,另一隻手慌忙伸向青苗的方向,她們已經形成默契了,這個時候會往她手中塞一顆梅子。
今天入嘴的味道有點不一樣,甜甜的,很香很軟。
「這是什麼?」溫素音吞進肚子以後問。
說話的人卻不是青苗,而是趙明恆,「路邊買的金絲酥酪,味道怎麼樣?」
「好吃。」溫素音說完,嘴邊湊過來了一個新的,他……這是在餵自己?她心裡有些羞澀,又有些雀躍,故作鎮定緩緩張開嘴。
她咀嚼的動作慢而矜持,吃完後她點評道:「不錯,酥軟香甜,也不會過膩,很不錯。」
她看不見自己臉上已經泛起了一片紅色,令她強自按捺的從容神色變得不太可信了。
趙明恆不是故意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這麼做了,他有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收回,但又想,這時候收回來豈不是顯得他很心虛?
看見溫素音乖順地張口接過他投餵的食物,他心裡莫名高興起來,就像小時候,在樹林裡遇到了野鹿,他餵給野鹿樹葉,野鹿聽話地咽了下去,還溫柔地在他身上蹭了蹭,和那時候一樣高興,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讓他快要脹開。
於是他又餵了她兩顆才收住手。
溫素音問:「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路過,進來看看。」他拿起桌上的一本文書,「這是什麼?太樂署?」
「哦,你說那個,今天太樂署剛剛送來的。」溫素音解釋到,「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在太樂署登記為官辦琴館後需要聽朝廷調配,每年都有場子需要完成,本來說是要下個月再開始的,但後天有一場的琴館出了問題,好像是他們的琴師一起吃酒全部吃壞肚子了,其他琴館調撥不開,太樂署便轉派給我了。」
趙明恆打開掃了一眼手中的東西,語氣聽起來不太高興,「南瓦坊順義橋頭精二家戲院?」
溫素音樂呵呵地說:「第一次,是個小場子。」
趙明恆覺得溫素音根本沒抓到自己話語的重點,他強調到:「不是大小的問題,是南瓦坊那種地方,亂糟糟的,魚龍混雜,那附近是碼頭,許多三教九流還有民夫苦力都在那裡,你怎麼能去這種地方?」
她應該在風雅清貴之地撫琴,怎麼能在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被一群鬧哄哄的人圍著,彈他們根本不懂的琴音呢?
這是暴殄天物!
還有那些好色之徒,他們只會想著這新來的琴師長得好看,打著聽琴的幌子肆意圍著她看,甚至可能對她生出非分之想,起鬨調笑,想到這種可能的畫面,趙明恆覺得極其不痛快。
她只撫琴給他一個人聽就夠了。
「南瓦坊是亂了一點,我知道的,不過正是因為人多朝廷才會選那個地方啊。」溫素音抬高些身子,直接伸手把文書從趙明恆手上抽了回來。
「既然答應了,該辦的事情自然要辦到,這是我們琴館對朝廷盡忠呢。」她故意用一本正經的腔調說到。
「為朝廷盡忠?」趙明恆眼中含笑,咀嚼著這幾個字,這樣一本正經衛道士一般的詞句從溫素音嘴裡說出來也帶著幾分討人喜歡的味道。
「怎麼,難道不算?」
他委婉地說:「自然算的,畢竟是官府的指派,只是我覺得朝廷在享樂上應該少花些錢。」
趙明恆很想說,其實他一直覺得朝廷把錢浪費在這種地方很不應該,全國那麼多樂坊,累加在一起也是一筆不小的銀錢,完全可以用來把軍營里的裝備修整換新或者加固城牆什麼的。
溫素音說:「這才不是享樂呢,這制度還是從高祖皇帝立朝的時候就定下的,高祖皇帝崇尚簡樸,卻仍然要堅持做這個,難道高祖皇帝是傻的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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