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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說當年先帝更喜愛雍王,先皇后卻偏愛身體孱弱的二兒子,若非先皇后出面,懷思太子死後應該是立雍王的,所以陛下對雍王一直心存忌憚。」

趙昕不忘記叮囑她:「在外頭慎言。」

「放心,我不會出去亂說的,我一個小小的琴師,這些原本也與我無關。」

她又想到,「對了,雲音大比會不會——」

「不會,還有兩個多月,小皇子畢竟還這么小,葬儀不會很高,不會影響到雲音大比的。」

溫素音安心了。

天家如何無所謂,不要影響到琴賽就可以。

不過第二日琴課的時候,看到趙明恆眼下的青色,溫素音還是沒有忍住,問到:「殿下可還好?您看起來有些勞累,不如把琴課緩一緩?」

趙明恆的眼睛亮了些許,緩緩道:「多謝溫姑娘關切,琴課不用緩,本王會認真上的。」

第73章 感懷

京城的人們會清楚地記得這一天,直到幾十年後,依然有有欣賞到這一場雲音大比終選的人向後輩講述這令人難以忘懷的場面。

這是一次完美的。

《春滿城》這支曲子在陶家和溫家那裡有不同的故事,兩位針鋒相對的對手也帶來了各自不同的下半支曲。

從第三場複選之後,陶家和溫家之間的故事就傳開了,這是市井人民偏愛的內容,對於兩家之間的恩怨對錯,每個人都能演繹出自己的答案。

大多數人心裡,還是陶家占了大義名分,陶家在大雍樂壇的地位太過牢固不可撼動了,尤其陶崇禮大家,人品琴技都是有口皆碑的,做過不少施惠百姓的善舉,他還是溫如松的師父,對溫如松有再生之恩,這樣的人家,真的有必要對溫如松這個小琴師大動干戈麼?倒更像是溫如松急於求成,一念之差走了彎路。

有支持陶家的,自然也有支持溫家的,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個孝女為父報仇的經典故事,尤其這位孝女容貌清艷脫俗,更為這個故事增添了幾分可信和令人嚮往。

這種議論讓京城人民對這場對決勝負結局的期待達到了一個無與倫比的高度。

先上場的是陶漪妃,翹首以盼的眾人也終於聽到了《春滿城》的下半支,延續了上半支生機勃勃的明快基調,在春風浮動之下,花團錦簇馥郁芬芳,春色濃艷到令人痴痴然。

這的確就是《春滿城》應該有的樣子呀!

與這支曲子相得益彰的是陶漪妃的琴技,她無愧於陶家最看重的後輩,指法嫻熟,音色清透,從頭到尾沒有任何瑕疵,堪稱是一場完美的演出。

在她收手的時候,熱烈的掌聲響徹全場,連皇帝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場上更偏向溫家的人心中不免有些遺憾,陶漪妃的表現無可挑剔,想要超越太難了。

這樣層次的演出一曲已經足夠愛琴之人如痴如醉,今日難道還能有第二場麼?

溫素音上來的時候,場上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但她本人倒是很從容,她神色淡漠,仿佛沒有聽到剛才陶漪妃的演奏。

她太傲慢了!肯定是在強裝鎮定!有人如此說。

溫素音沒有偽裝,她是真的感覺到了一種很多年沒有體會過的前所未有的平靜,她終於走到了這裡,很快就可以等到一個落定。

她抬手,閉上了眼睛。

開篇的幾個音中規中矩,是《春滿城》的延續,但很快就陡然變色,急轉直下,呈現出一種迥然不同的風貌。

在場眾人無不變色。

這種截然不同的反差讓他們的心神被揪緊了。

春風細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狂風和大顆砸落的雨滴,是風雨摧殘過後的泥濘,珍貴的東西丟失破碎,無望地嘶吼哀嚎,赤足奔跑在似乎永遠也看不到盡頭的河灘上,奔涌的江水無情地向前奔襲,全然聽不到後面的呼喚。

太過激烈太過狂亂,在這底下藏著的,又是哀傷痛苦到極致的思念。

怎麼會有這樣可怖的琴聲,讓人仿佛把神魂都獻了出去。

坐在上首的皇帝仿佛化作了石像,他怔住了,眼眶竟然濕潤,流下了淚珠。

旁邊伺候的人大驚失色,慌忙垂頭送上帕子。

「朕的麒麟兒……」他痛苦地囈語,「走了。」

「他那么小,但他們都不在意他,逼朕認下旁的孩子。」

「原來朕這麼難過。」

剛剛失去孩子的皇帝比所有人都更能聽懂這琴音在訴說什麼。

趙明恆的神色也沉寂下來,他望著高台上的女子出神,他突然想起少年時候跟隨大皇兄去打獵的往事,還有當大皇兄蒼白的屍首被抬回來的時候,他伸手觸碰,那冰冷僵硬的觸感。

這是你最深刻最精彩的演奏,是足以流傳後世的琴音,可是這苦痛卻全是我帶來的,若知道真相,你還會原諒我麼。

琴音漸漸趨向平和,那些讓人痛苦哀痛的東西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悠遠的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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