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澄轉身向衛生間艱難地挪動。
她蹲在衛生間的拐角處,試圖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兩眼閉著,雙手輕輕覆上肚子,想竭盡所能傳遞熱量。
但好像絲毫沒有用。
余澄止不住地顫抖,肘彎撐著白牆,才能勉強保持平衡。
時間對她來說既短暫又漫長。她感覺已經忍受了很久的針扎感,但看了眼手中的電子表——
才過了十分鐘。
已經上課十分鐘了。
余澄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態根本沒辦法繼續上課。
她睜開眼,扶著牆勉強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走。
不好。
可能是由於眼壓太高,她眼前看到的一切東西都變了色調。
像是曝光過度的相機畫面。目之所見均是大片耀眼的金黃,將她的眼刺得生疼。
余澄盡力朝著語文老師辦公室的方向走,想借她電話給家裡打個電話請假。
可還沒走幾步,腳下一軟。
整個人向前傾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摔倒在地時,一雙手穩穩地扶住了她的肩膀。
確認她站穩後,那雙手迅速鬆開了她。
「小心。」
余澄愣了一下,抬頭望去,對上了賀頌之那雙清朗的眼睛。
他這個人,即使在扭曲的色調里,也怪好看的。
文一這節課的任務是做一套除了聽力和作文的英語往年高考題。
賀頌之早就在家做過多遍。覺得再做沒意義。便和英語老師申請自習。
走出教室,他又去辦公室和班主任解釋了一下。不料班主任熱情地詢問起了他最近的學習狀態和學習感受,又像個老父親一樣對他淳淳囑咐了許久。這一聊就又是二十幾分鐘。
賀頌之急忙找了個機會告退。不料一出辦公室,看到的就是余澄快要摔倒的畫面。
他怕她再摔倒。雖沒有拿手扶住她,卻站在了離她不遠的地方。以確保她如果再次跌倒時,他能夠第一時間護住。
賀頌之見余澄髮絲汗濕,嘴唇發白。一雙眼睛迷迷糊糊地找不到東南西北。便下意識地多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余澄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啞:「我...我有點不舒服,想借個電話。」
賀頌之看著她:「你臉色太差了,要不要扶你去醫務室啊?」
「不用了,我打個電話就好。去醫務室......恐怕也沒什麼用。」余澄勉強笑了笑。試圖站直身體。可剛一動,腹部又是一陣絞痛。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賀頌之聽她的描述,大概也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他望向余澄,用不容置喙的聲音說:「我幫你找老師借電話。你就站在原地不要動。你要找哪個老師?」
余澄有氣無力:「離你們班最近的那個辦公室,最裡面從前往後數第二個,語文張老師。」
賀頌之點點頭,離開前的那一刻,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轉頭問余澄:「學妹,你叫什麼名字?」
「余澄。」
原來,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啊。
賀頌之沒有停留。
得到答覆後,他轉身就跑,腳步聲急促。
余澄站在原地,手指涼的透徹。
賀頌之很快就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余澄語文老師的手機。
教室里的學生們都還在上課,他就沒有出聲。
但還隔得很遠的時候,他就邊跑邊揮動手裡的手機。
讓視線模糊的余澄也能夠清楚感受到。
他回來了。
賀頌之一貫說話雲淡風輕,此時卻帶著微微的喘息。
顧不得停頓,他將手機遞給余澄。
「還能撥號嗎?」
余澄艱難道:「可以。」
她輸入甘茯苓的號碼。那邊響了許久才被接起。
甘茯苓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哪位啊?」
聽到了媽媽的聲音,強撐了許久的余澄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被擊潰了。
眼睛裡不自覺地蔓延出淚水,她強忍著哭腔:「媽媽,我痛經,想回家。你幫我給老師發個信息請假吧。」
甘茯苓頓了頓,再開口時溫柔了一些:「好,你要請多久?」
「先請今天一下午吧。如果好得快的話,我會儘早去的。」
「知道了。家裡有止疼藥。你回去記得吃。」
余澄掛斷電話。
腹部的疼痛依舊沒有停止。導致她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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