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好像熟睡著的女人。雖然她頭髮被剃光了,但整個人也能看出來五官生的很美。
可如今她全身上下都有些浮腫。身上插滿了亂七八糟的管子。
女人所在的病床旁邊是空的,此時上面坐著另一個看上去就很有幹勁的中年女人。
那個中年女人開了口。正是余澄所聽到的那個爽利女聲。
「小賀來了呀,快坐。你後面那位是?」
賀頌之沒有絲毫猶豫:「朋友。」
中年女人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只是給兩個人搬著凳子:「來來,你們坐,你們坐。」
賀頌之和余澄各自坐好。他又問中年女人:「張阿姨,我媽今天情況怎麼樣?」
張阿姨回答著他:「今天還好著呢。早上的時候醫生
還來做治療了。對了,當時醫生跟我說要是你來了就讓你去辦公室簽個什麼字。」
賀頌之應和著她起身,轉身就出了病房,往醫生辦公室的方向去了。
張阿姨打量著余澄:「小姑娘生的真好看。」
余澄剛剛被衝擊到,還沒怎麼緩過來。聞言也只是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張阿姨問她:「你是怕了嗎?如果不舒服也可以出去緩緩,別強撐。」
余澄看著病床上賀頌之母親沒有生機的樣子,輕聲道:「沒有。我只是很心疼她。」
不知道她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會是如今的樣子......
而且,這給賀頌之的傷害又該有多大啊。
她還是沒忍住問張阿姨:「阿姨這是......什麼狀況?」
張阿姨回答她:「腦死亡。也就是俗稱的植物人。我剛接手病人不久,還不到一個月吧。但聽說好像她已經十幾年都是這個狀況了。」
十幾年?!
那時間倒推,莫不是賀頌之在上小學或者初中的時候,他母親就已經......
余澄簡直不敢想。
她本來淚意就沒有消下去的眼睛此時更是紅了個徹底。
小姑娘生的惹人愛,又格外會共情。這讓張阿姨一下子就感覺和她拉近了距離。忙不迭地安慰著她:「哎喲,沒事沒事。你看著她心疼。其實她可能都感受不到哩。」
這話不說倒還罷了,一說出來,余澄的淚珠更是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她怕等會兒賀頌之回來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更加觸景傷情,忙用手背胡亂地擦著眼睛。
卻沒想到眼淚反而越擦越多。
張阿姨趕緊給她遞來紙巾。
余澄把淚拭乾,盡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見她這副模樣,張阿姨忙費盡心思轉移著話題。
「小姑娘,你和小賀是什麼關係?真的只是朋友?」
余澄怔怔地看著她,眼眶裡的濕潤還未完全消散下去。
「那......不然呢?」
張阿姨笑著:「阿姨可是過來人了。真是普通朋友,他哪會帶你來這兒啊。我看,你倆肯定快成了!就算沒成,那小子肯定也可喜歡你了!」
余澄連忙搖著頭:「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只是朋友。」
張阿姨還在另一邊繼續說著:「其實小賀這個人不光生得好,人也體貼。天天往這兒跑。前幾天他媽進了icu之後,他更是衣不解帶天天在這兒守著。是個好孩子。」
余澄愕然:「急救?那阿姨現在......身體還好嗎。」
張阿姨:「只能說生命體徵暫時平穩著,目前沒什麼大問題。」
她繼續絮絮叨叨地對余澄說著:「但是啊,小賀這孩子人雖然好,家庭感覺還是挺複雜的。他家整天就他自己守在這兒,我根本就沒怎麼見過他爸。跟他在一起啊,恐怕是要辛苦得很呢。小姑娘還是好好考慮。」
余澄此時的心情更是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她笑了笑,沒對張阿姨的話再做什麼回應。
剛好這個時候賀頌之也回來了。
他又和張阿姨交流了幾句,確定沒有什麼異常。摸了摸自己母親的手。然後就叫上余澄和張阿姨告別了。
走出病房,再到坐上地鐵的時候,賀頌之始終保持著沉默。
等快到學校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
小心翼翼地問余澄:「余澄,你害怕嗎?」
和我在一起,所面臨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你......會害怕嗎?能接受嗎?
出乎他意料的是,余澄定定地看向了他。
她的眼睛裡亮晶晶的,賀頌之隱約覺得那是閃爍的淚花。
但余澄此刻的表情,卻是笑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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