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老太爺一大早就念叨少爺跟少夫人了。」
承叔在前面帶路,其實主要是給姜沉魚帶路,大理石鋪陳的小徑,小徑兩旁是高大的懸鈴木,樹葉濃綠濃碧,花圃里栽滿了大片玫瑰花,蔫頭蔫腦十分沒有生機的樣子。
那是三太得知大房婚禮上空運了數千朵玫瑰,想著她跟著老爺子幾十年沒個酒席,心裡不平衡請人移植的。
蕭硯跟姜沉魚看到玫瑰花圃,皆是面色平靜,好似不在意模樣。
只有裴特助氣不過,撐著傘在後面碎碎念,「這老阿媽,一把年紀了還東施效顰,真不知羞。」
三房客廳里,圍著披肩喝紅茶的三太打了個噴嚏,好好的紅茶灑在了地毯上,鄧穎梅心氣不順,張口喊傭人。
「桂媽!」
「跑哪去了?!」
「紅茶撒了快來清掃!」
「來了,太太。」
在三樓打掃浴室的桂媽小心翼翼跑過來,拿著工具打掃。
三房客廳裝修豪華,昂貴的全羊毛地毯,一水兒的義大利進口家具,描金彩繪茶杯,往常這時候,鄧穎梅早打電話請幾位太太來,讓兩個兒媳婦陪同,坐在一起打麻將了。
今天麻將是別想了。
自從大房傳出婚訊開始,三房倒霉事一件接著一件,先是蕭長昌、蕭長堂兄弟倆賭博媽賠錢了一大筆錢,被老爺子發現抽了一頓,現在走路還不利索。
接著就是三房小輩出了事。
鄧穎梅有兩個孫女一個孫子,大兒子蕭長昌有一個一女,長子蕭景,二十二歲,讀書不錯,現在在國外留學,是三房的驕傲,二女兒蕭佳怡婉約恭順,也得長輩喜愛,就是蕭長堂的女兒蕭佳敏,好好的大學不念,非要去考什麼電影學院,鬧得家三房雞飛狗跳。
三太鄧穎梅花想起這個孫女就鬧心。
好好的大家千金哪有自甘墮落跑去當戲子的?
鄧穎梅雖是蕭老太爺的妾室,到底出身大家族,舊時戲子和歌女、舞女,都是低賤的營生,再加上二太鍾莉以前常穿著青衣的戲服,在老爺子面前咿咿呀呀,聲調婉轉唱《謝瑤環》同她爭寵。
三太怎麼也不能容忍自己親孫女淪落成跟鍾莉一樣下賤的人。
*
細雨朦朧,姜沉魚他們跟著承叔繞過兩處前院,走過一處湖泊涼亭,才到蕭老爺子的小樓前。
蕭老爺子喜園林建築,後花園也修建得頗為精心,洞庭湖波,走廊曲折蜿蜒,遠遠看上去是一副靜墨山水畫。
蕭老太爺住的小樓裝修古典,檀木屏風,玉石擺件,無一不精緻值錢。
蕭硯他們進門的時候,老爺子正在喝烏雞湯。
「爺爺,爺爺早上好。」
「好,這麼早就來看我老頭子,你們小兩口怎麼不多睡會?」
「在家睡不著,不如早點來看爺爺。」
「爺爺,阿硯惦記您,一早就讓廚房新做了您愛吃的點心。」
蕭硯提了一盒子缽仔糕跟奶提子蛋糕遞過來,姜沉魚在旁邊扮作乖巧,夫妻倆把老爺子哄得很開懷。
蕭老爺子臉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人老了,沒有什麼比孫輩關心更讓人開心的,一雙渾濁的鷹眼充盈著欣喜,「好,阿承,收下!」
「是。」
承叔也為老爺子高興。
蕭老太爺這個人心情一好,就想大撒錢財,年輕時候沒少干豪擲千金為紅顏的事。
現在上了年紀,身邊的紅顏也成了老婆子。
老爺子開始給小輩花錢,蕭硯不用給他錢,這小子比老子都有錢。
蕭老爺子滿腔慈愛就給了孫媳婦,又想起愧對多年的髮妻,臉上多了幾分頹態。
「阿硯,帶著小魚去佛堂給你奶奶上柱香。」
「好。」
小樓後面有個小佛堂,說是小佛堂,占地面積卻不小,蒲團、香爐和供花,靜謐澹泊,供奉著一尊白玉觀音,香案上擺滿瓜果供品,面前擺了兩個蒲團。
佛堂里常年香火不滅,佛香裊裊。
香案前擺著葉秋月跟長孫、長媳的照片,照片都裱了黑框,照片上親人依舊,現實卻是物是人非。
照片前,擺放了小巧的白玉香爐,插在香爐里的檀香即將燃燒殆盡。
淡淡的煙霧,裊裊往上升騰,模糊了蕭硯英俊的眉眼,他站著沒動,姜沉魚也站著沒動。
二人靜立片刻,香爐裡面的檀香靜靜燃燒,快要消滅時,蕭硯重新點燃了三根檀香,插進香爐,牽過姜沉魚的手,一起跪在蒲團上。
姜沉魚聽見他低柔的嗓音。
「小魚,給祖母、大哥大嫂他們磕個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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