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去爐邊的男人聞言回了頭:「不用那麼麻煩,」他一眼就看著了抱著自己披風站在門邊的女人,眸色暗沉了兩分,「晚膳有剩飯的話,熱一熱就行了。」
他其實向來很講究的,是讀書人的講究,也是富家公子哥在吃穿用度上的講究。
吃剩飯這事,齊文錦鮮少這般做。
但他既然說了,戚鈺也懶得去細想,就當是災情當頭,他這個皇帝近臣做給人看的。
於是轉頭照著齊文錦的話對秋容吩咐。
秋容一離開,屋裡就只剩他們兩個人了,戚鈺將手中的披風掛上,方才也坐去了爐邊。
齊文錦的手伸在爐火的上方,那雙大掌帶著男人的寬厚,卻又因為養尊處優而骨節分明、根根勻稱。
戚鈺的視線停留片刻再轉走。
「坐近一點。」她聽到了齊文錦的聲音,便依言往男人那邊坐了坐。挪動木凳的手剛要收回,突然被一隻大手握住。
齊文錦的手已經烤得很暖了,至少比她的手暖,戚鈺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冰涼的。
即使現在被他這麼握著,也沒有變暖和起來的意思。
但齊文錦並不怎麼介意,他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身體都斜在戚鈺的這邊了,才問:「這兩個月家裡沒什麼事吧?」
戚鈺撿一些重要的事說了,齊文錦都沒什麼反應,好像就只是隨意問問,連齊老爺子的病都是如此。
只中間下人來上了次菜,齊文錦才開始用餐,他吃得很快,慢條斯理卻又風捲殘雲一般,快速地將那些剩菜剩飯解決。
「昭兒的課業怎麼樣?」說到齊昭,齊文錦的語氣里好像才帶進了感情。
「都是照趙先生給的安排走的,」戚鈺的語調也幾乎是不由自主地輕快了兩分,「趙先生說昭兒聰明,今年的課業能提前完成,正好也年底了,能讓他歇歇。」
剛漱了口的齊文錦抬眸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眸中隱約有些笑意:「也好。」
大約只有在談論齊昭的事情上,兩人才會難得有這樣真正的平和。
戚鈺察覺到他的心情不錯,於是試著提議:「大人,要不這段時間,就讓昭兒在馨園裡住著吧。等來年開了春,再讓他回去。不然大雪天見面也不方便。」
一開始只是想提一句,結果一開口就把臨時想到的理由也都一一說了。齊文錦卻是沒回答,而是將手上的毛巾放下後,對戚鈺招了招手:「過來。」
戚鈺依言過去,她沒有想太多,以至於被男人摟在懷裡時,她出於本能地躲避了突如其來的親吻。
微涼的唇落在了側頸處,但是很快,戚鈺便感覺到耳垂處的濕熱,是被齊文錦含進了嘴裡。
她那處尤其敏感,身體幾乎是抑制不住地輕顫起來。
「大人,」鼻尖縈繞的都是男人松木冷香,戚鈺試圖把他往外推了推,「你已經連續幾日勞累了,今日還是好生地休息。」
齊文錦沒有回答,而是拉著她的手落在自己身上,及至向下,讓她摸到被寬大官服遮掩住的身體最原始的欲望反應,顯然是已經有些時間了,戚鈺想不明白剛剛是從哪裡開始讓他被挑起了欲望。
她直覺就想抽回手,卻被齊文錦死死抓著,拉扯之間反倒是讓戚鈺貼得更用力了一些。
男人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看我,像不像是勞累?」
第3章 當年那也得十年
戚鈺無從躲避。
男人攫緊她的唇,戚鈺的舌尖被吮吸得發麻,意識也隨著呼吸一起在停滯,僅存的理智讓她在接吻的間隙跟齊文錦請求:「大人,去床上……」
可男人這會兒看起來就像是失了智似的,藏著幽光的眼睛宛若看到食物的餓狼,他就這麼將戚鈺一把轉過去,正好抵在了門上。
戚鈺咬著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唯恐門口有人聽見了過去。
齊文錦發起瘋來的時候,是個什麼也不忌的。
男人滾燙的氣息打在她的身上,對於戚鈺來說,糟糕極了。
她仿若想起了洞房那日留下的破碎記憶。
可齊文錦沒能發現女人身體細微的顫抖,直到他對上戚鈺轉頭看過來的視線。
「大人,我冷。」
戚鈺其實並非不懂怎麼迎合齊文錦的,就比如現在,在她示弱以後,男人就只沉默了一會兒,終究是選擇了妥協,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那去床上。」
翌日,照例是齊文錦一動,戚鈺就醒了。
「今日該不會那麼忙了,」男人沒立刻起來,就靠在床上跟她說話,「午膳等我回來一起用。」
「大人還是吃不慣衙門的飯嗎?聽說已經改善了些。」
齊文錦捻起她的一撮頭髮:「我就不能是想跟你一起吃嗎?」
他向來會調情,雖然現在收斂了許多,但戚鈺並不懷疑這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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