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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蘊握住戚鈺的手多停留了兩分,才慢慢鬆開:「這何罪之有?我也就是路過,這就要走了,夫人也不必大費周章。」

她說得很是隨意,戚鈺卻是不敢真的隨意的:「下人應該已經備好了茶,殿下若是不嫌棄,還請……」

李蘊一伸手止住了她後面的話,就是真的沒打算進去坐的意思。

「我就是來替皇后娘娘傳個話,皇后娘娘過兩日在宮中設了賞梅宴,邀了幾位夫人一同,正巧,這不是還沒見過夫人你,說是要讓你一同前往。」

齊文錦是才升官不久的,所以以戚鈺先前的身份,還沒見過這位皇后娘娘,她的心微微一緊,但面上還是回得沒有破綻:「既是皇后娘娘的邀約,妾身定然會準時赴約的。」

「那我這話就算是帶到了。」李蘊笑笑,「夫人留步就是。」

戚鈺哪能真的留步,李蘊要走,她又挽留了兩句,自是沒能留住的,長公主的性子向來如此,所以她也不沮喪,只是恭敬地將公主送了出去。

馬車就停在府外,甚至長公主的下人們都是原地待命沒有動,看起來她就真的是路過想起了這茬。

直到馬車徹底沒了蹤影,戚鈺才轉身往府里去。

皇后娘娘怎麼會想起自己呢?說起來倒也不難理解,齊文錦現在風頭正盛,皇后想認識認識他的夫人,也說得過去。

聽長公主的意思,也不止是邀了自己一個人。

戚鈺的心有些平靜不下來,這會兒其實應該與齊文錦商量的,這個念頭剛升起就馬上被按了下去,不管那人現在在生什麼氣,就讓他氣著吧。

***

夜裡,戚鈺喝了藥才睡下的。

她的風寒像是更重了一些,之前也沒太過在意,如今皇后的邀約在即,她不得不快點好起來,讓大夫開的藥也重了幾分。

這覺睡得很不踏實,她頻頻夢魘,都是那日遇到劫匪時的情景,夢裡劫匪們舉著刀追在後面,她不停地在前面跑,一刻也不敢停下來。

「阿鈺,阿鈺。」

隱隱約約中,她像是聽到了有人在叫自己。

戚鈺喘著粗氣,求生的本能讓她下意識緊緊抓住了身邊的什麼,那聲音停頓了片刻,才繼續叫她。

「阿鈺,醒醒,那只是夢。」

只是夢,只是夢而已。雖然那是潛意識裡非常討厭的聲音,戚鈺還是在這一聲聲中呼喚中醒了過來。

她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的男人,兩人的姿勢很是親密,男人把她摟在懷裡,手還搭在自己的肩上,原本是正有節奏地拍著的,這會兒見她睜開了眼睛,才慢慢停下了手。

「醒了?」不是夢裡柔和得不像話的聲音,齊文錦的聲音聽上去冷硬了不少,「是不是做噩夢了?」

戚鈺這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抱著他。

她立刻就要鬆開手,這動作像是刺激到了齊文錦,他放

在戚鈺肩上的手狠狠用力按住,讓她靠近了自己,另一隻手則是捉住了戚鈺正要撤回的手。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寂靜之中,戚鈺仿佛能聽到耳邊的心跳聲,以及旁邊人喉結活動吞咽口水的聲音。

直到齊文錦再次開口:「你剛剛燒得渾身發燙,現在……」他捏了捏掌心中的那隻手,「像是好些了,你自己感覺怎麼樣?」

並不怎麼舒服,不知道是因為噩夢裡的逃亡,還是發燒後渾身的乏力,除了渾身的粘膩感,就是沒有一絲力氣。

「大人怎麼來了?」

她的聲線照舊是沒什麼情緒的起伏在里,但帶著病中的厭倦與頹然,有氣無力的。

齊文錦抓她的手微微放鬆了一些:「大夫說你晚上用藥重了些。是因為長公主今天來說的話嗎?」他顯然是已經知道了皇后的邀約,「你身子弱,用不得重藥。皇后那邊若是去不了便不用去了,日後再賠禮道歉就是。」

戚鈺擰了擰眉。

她當然要去的,也必須得去。結識皇后,不管是對齊昭,還是對自己,都不是什麼壞事。

未來無法預知,她只能抓住一切此刻能抓住的。

畢竟夫妻多年的默契還是在的,齊文錦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皇后的身體不好,」他還是妥協了,主動提起,「可能比你我想像中的都差。」

他們無法妄議上邊人的身體,但這麼說,戚鈺就已經能猜到嚴重性。

之前皇后就因為生病鮮少見客的。

因為在思考,她緊繃的身體也緩緩放鬆下來。

「她先前一直養病,如今又開始見客,怕不是因為身體好轉。而是在為二皇子殿下鋪路。」

齊文錦未再說下去,他終於鬆開了戚鈺的手起身來。

戚鈺以為他要走了,她心裡鬆了口氣,皇宮那邊的情況,她已經能猜出大概了,現在就只是身上不舒服,她打算著等齊文錦走了,就讓秋容準備熱水清洗一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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