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去看過齊昭了?」
「是,」戚鈺回答後還補充了一句,「還見著了二皇子殿下。」
李瓚輕笑一聲:「他倆是形影不離來著。」
話到這裡,便沒了聲。
迴廊里安靜得很,清爽的風,卻吹不散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粘稠感。
男人的目光就像是有許多話要說,卻又沒有開口,半晌,那視線才終於從自己身上移開了。
「已經入春了。」
戚鈺聽他說道,抬頭時,卻見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迴廊的欄杆處。她循著李瓚的視線看過去,確實對上了地上已經可見的蔥綠。
那些宮外少見的花使得宮裡的春天仿佛要更早一些,仔細嗅,戚鈺還能聞到隱隱的花香,是風送來的,混著屬於皇帝的龍涎香。
李瓚突然在這時身子又半轉了過來。
兩人目光猝不及防地對上。
男人漆黑的眼眸情緒莫名,那不怒而威的臉,此刻卻又透出莫名的溫和與……疲憊。
戚鈺有一瞬間的恍惚。
皇后與她說過,會發現齊昭的身份,是因為齊昭在吃了桃子後出現的紅疹。
「皇上早些年,也有這樣的毛病。」
戚鈺曾慶幸過,齊昭與李瓚並不相像。
可到底是父子,怎麼會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若是有一天……李瓚知道了齊昭的身份,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他能像一個父親那樣……
這樣的念頭剛響起,戚鈺就馬上打住了。
她不會也絕對不能把希望寄託於,這樣虛無縹緲的期待中。眼前這個人,可是皇帝。
皇后尚且還在世呢,就多的是人盯住了那個位置,就多的是有人要往他身邊送人。
戚鈺聽說過李瓚皇位背後的事情,皇家,哪裡會有純粹的父子呢?
反倒是皇后,他的髮妻,戚鈺無從知曉帝後之間複雜的情感與關係。但對李瓚來說,到底應該是不一樣的。
無論是母以子貴還是子以母貴,母親與孩子,原本就是一體。
那一瞬間,戚鈺的心中閃過了無數念頭。
等回過神,聲音已然出來了:「皇上。」
她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她在李瓚的臉上看到幾分愣然,就像是她這樣主動開口搭話,是一件多麼稀奇的事情。
男人的手指動了動,眼中不明的情緒閃過,雖然沒有出聲應答,可眉宇中卻是顯而易見的耐心,表達他在等著接下來話。
戚鈺頓了頓才面色如常地開口:「臣婦在皇后宮中之時,聽聞皇后病情加重,是憂思鬱結之故。能令皇后憂慮的,就只有二皇子殿下……」
話一出,戚鈺便覺著面前之人氣勢陡變。
迎面而來的壓迫感讓她呼吸一致,她許是直到這一刻,她才能體會到,李瓚平日裡在她面前有多收斂著。
帝王真正的威嚴,又怎麼會容許她的試探。
她迅速跪下來請罪:「臣婦失言,請皇上恕罪。」
她知道,她觸到禁區了,皇帝那般聰明,怎麼會聽不出來自己的話外之音。
她沒有跪太久。
男人往這邊走了過來,待停到自己跟前後,他彎下腰,一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不用跪,」戚鈺聽到他甚至還解釋了句,「我不是生你的氣。」
她隨著男人手上的力度站了起來,抬眸看過去,李瓚方才那凌厲的氣息已經消失不見了,甚至臉上還有一絲無奈。
「逼我還不夠,怎的還把你扯進來了?」
戚鈺自是沒有傻到要替皇后開脫,她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這會兒還是明哲保身得好,由著李瓚去怎麼想。
李瓚的手還沒有鬆開,依舊是我在他的胳膊上,甚至用了幾分力道捏了捏。
戚鈺渾身僵硬,正想著要怎麼抽出來,卻聽男人嘆了一聲:「果真是瘦了。上次握著的時候,還有些肉的。」他微微覷了覷眼,似乎是想到什麼,「也是,從你下水救朔兒開始,就沒少遭罪。」
那話里,隱隱還有憐惜在里,戚鈺更加不敢搭話了,可李瓚卻不依不饒:「齊文錦近日來虐待你了?」
「回皇上,沒有。」
皇帝抿了抿唇,那表情一時間讓人捉摸不透他是希望戚鈺被欺負了,還是沒有。
「那你跟齊文錦,是因為什麼爭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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