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錦面色沉了沉。
齊昭聽得疑惑,好奇地看向父親,戚鈺見著立刻打了圓場:「下人也是無心之過,是我管教失職。」說完,摸了摸齊昭的腦袋,「放心,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就只是劃了道口子。」
她是不想把與齊文錦的事情展露在齊昭面前,所以袒護了齊文錦,也無視了李瓚看過來的危險眼神。
「說起來,也快到午膳的時間了吧?」沒一會兒,李瓚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齊尚書家的午膳備的什麼?」
「讓皇上見笑了,不過都是些粗茶淡飯。」
「粗茶淡飯好啊,」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率先走了出去,「齊尚書如此簡樸,當是百官表率。朕便也嘗嘗。」
齊文錦暗暗壓了口氣,知道他這是鐵了心要要給自己添堵了。
「臣遵旨。」
只是說話間,又看了一眼戚鈺的手,他的眼裡似有什麼話要說,半天,也只是嘴唇輕輕動了動:「對不起。」
戚鈺手握住沒有回應。
倒是三個孩子沒有察覺到大人之間的涌動,互相之間說著話。
有了李瓚,桌上自然就沒了其他的人。皇帝與皇子公主坐在高位,戚鈺三人則是往下坐的。
李瓚看了一眼與他相隔甚遠的母子二人。
齊昭在輕聲說著什麼,戚鈺則是側著身子聽。
「娘,你的手方便嗎?」
女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能拿。」
因為正好是右手,其實李瓚是包的有些厚不太方便,齊文錦往這邊看了一眼,伸手捏住了她的手:「我給你重新包一下。」
「吃飯著呢!」
「等會兒拿筷子不方便。」男人態度很是堅持。
齊昭原本是隔在他們中間的,還特意往後讓了讓,方便父親給母親重新包紮。
李瓚就這麼看著自己打的結被解開。
下人們正在陸陸續續上菜,遮擋住了他的視線,只留了他想像兩人是怎的情意綿綿。
他從前只覺得齊昭就是這對夫妻還能維繫關係的唯一牽絆,現在孩子是自己的,卻好像依舊是如此。
真的……要讓齊昭一直以為,他的父親就是齊文錦嗎?明明自己才是的。
等下人都退下了,齊文錦也將戚鈺的傷口重新包好了。
他明顯技術嫻熟得多,使得戚鈺的動作能幾乎不受影響。
「謝大人。」
「跟我還謝什麼?」
齊文錦就著下人端來的盆洗了洗手,試毒的宮人也都下去了,眾人這才開始用餐。
戚鈺感覺得到李瓚的視線在頻頻往這邊,他留下用膳或許也是因為才知道齊昭的身份,所以想多和他相處。
這有什麼意義呢?
李瓚或許是有愧疚的,有驚喜,想補償。
但再多,可能就沒有了。
「爹,我想吃藕。」
遇到離得遠的菜,齊昭就這么小聲使喚齊文錦,男人也都無一不順從,還會順帶給戚鈺也捎上一筷子。
這麼多年的父子情分,哪裡是能說斷就斷的?方才亭子裡的提議都是戚鈺臨時想出的,如今卻覺得就該如此。
「總是吃素食怎麼行?」李瓚突然發話了,「齊昭,有沒有想吃的肉,擺你那邊去。」
安瀾偷偷跟哥哥咬耳朵:「父皇怎麼突然對齊昭這麼好?」
李朔搖頭:「不知道。」
而齊文錦已經笑著回答了:「皇上有所不知,臣這個兒子就是有些挑食,不喜肉食。」
李瓚短短愣了一下後也笑了:「是嗎?那倒是像朕,朕也不喜葷腥。」
這次輪到齊文錦面色僵硬了。
戚鈺沒管他們之間的暗潮湧動,夾了一塊肉放進挑食兒子的碗裡,挺好的,她也坦然了,最起碼能確定兩個爹也不會害齊昭。
這一頓飯兩個男人都吃得不怎麼痛快。
吃完飯了,李瓚也沒有立刻走。
他把齊昭叫到跟前,問了些課業。孩子答得很好,讓李瓚臉上的笑意都多了些。
不僅是欣賞,還有幾分欣慰在里。
他的孩子,文治武功都好,也重情重義。
李瓚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來。
「上次李朔說了,你救他有功,朕還沒有賞你。這塊玉佩你先收著,以後有什麼想要的,都告訴我。」
小孩子不懂,但戚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玉佩的成色極佳。
孩子沒有立刻去接,而是往戚鈺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徵求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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