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在裡頭的衣服。
慧娘白日渾身濕透,在他身後換好了衣裳,褪下來的那些,魏石當時沒細想便拿到了外面去。他也並不似面上那般淡定,只是憑著習慣去做事,習慣讓他順手就把那些衣裳泡在了平時洗衣裳的大木盆里。
他一直都是這麼做的,照顧弟弟也是如此。
直到他伸手準備去洗,不自覺拿起了女孩子一件非常小而且非常單薄的小衣。
男人的大掌停住了,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那件小衣薄的可憐,握在他的手中只像是一塊布,輕巧地也沒有存在感。
但魏石的耳朵立馬就紅了,燙手一般,將那件小衣放回了原處。
男人當時還後退了一步,平復了片刻,才去旁邊淨了手。
此時此刻,看著面前這件褂子,男人意識到了什麼。
手中的東西忽而也變得滾燙起來,他應瞬間放下的,卻不知又為何沒有放,反而是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望著這件自己的褂子出了神。
春雨驚雷,直到一聲雷聲在天空劈響,魏石才倏然反應過來一般,漆黑的眼眸閃過了一絲異色。
默默放下手中的衣裳,翻身上床。
他沒有刻意收起來,只是任由他們散在了一邊。
魏石閉上了眼,平復準備入睡。
……
黑夜裡,這場春雨似乎變成了夏天才能見到的瓢潑大雨。
瞬間席捲了這個小小的花塢村。
花塢村後山再往深處是茂密的叢林,平時除了獵戶和一些身強體壯的男人很少有人進去。
魏石是這裡的常客。
他似乎要去修石碑,正在山間快步走著。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嬌氣十足的聲音。
「魏石……」
高大的男人猛然回頭,就看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雨中縮成一團。
她渾身濕透,可憐兮兮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魏石,我好冷……」
慧娘抱著雙手不住打著哆嗦,魏石几乎是沒有猶豫的,快步上前,將人抱了起來。
就和……白天一樣。
此時的慧娘縮在魏石懷裡,像是一團綿軟羊羔。
魏石大掌抱著人,五指下的觸感柔軟滑膩……也和白天相同……
懷裡的人似乎不同了,她抬頭,一雙眼裡像是有小鉤子一樣,忽然伸出兩隻白嫩的藕臂,又重複了一遍:「魏石……我好冷……」
…………
魏石猛然睜眼。
窗外傳來嘰嘰喳喳的黃鸝鳥叫聲,天光大亮,晨曦的碎陽灑在窗沿上。
男人迷茫地看著房梁,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起身。
而當他坐起時,似乎忽然感受到了什麼。
面色一僵。
硯台一般也不怎麼睡懶覺,早早就會起來讀書。
他揉著眼睛走到院中時,忽然發現一向早上劈柴的哥哥正在洗衣裳。
「哥!你怎麼這會兒洗衣裳!」
魏石在水池邊搓褲子,面上有些心虛。
「有水,順道。」
硯台一點沒多想,哦了一聲:「哥,我明天再去學堂,今天還是在家,假期還沒完呢……」
魏石什麼都沒說,只是嗯了一聲,似乎還有點心不在焉。
硯台去灶屋燒火了,沒有多想。
-
慧娘昨晚也睡了個好覺。
今天起了個大早,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趕緊去鎮子上了。
她提著籃子顧不上吃早飯就走了,臨走前,按照約定好的將鑰匙藏到了她事先和魏石說好的一個磚縫裡頭。
慧娘很放心,接著就趕忙去村頭趕牛車了。
白雲鎮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慧娘這幾日都沒能去成,今天又正好趕上大集,她也不再去固守擺攤,而是直接和上次一樣沿街叫賣開來。
這個法子好,不僅賣的更好,還順帶能逛逛街。
晨起慧娘啥也沒吃,這會兒看見集市上又賣包子的、米糕的、胡餅的……什麼都想買來嘗嘗。
一邊走一邊還有熱鬧可以看。
鬥雞的、唱戲的、說書的比比皆是。
慧娘最喜歡聽人說書,只要天橋底下有人,她勢必是要擠進去的。
這會兒就是如此。
她手上還拿著一個米糕,挎著籃子就往裡擠,甚至孩子般的搶了一個小娃的位置,那小娃剛要委屈撇嘴,慧娘急忙給她手裡塞了一顆糖:「給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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