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乾元殿上種種,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拖拽她,讓她不得不去做一個,她回洛京以來一直在逃避的決定。
也許往後鬥雞走狗花天酒地的日子真是不多了。
想到這,她忽然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蕭瑞,蕭瑞被她這一眼看得無措,連眼神都不敢跟她對上:「大哥……我……」
「你剛才說什麼?」
她剛剛想事情太入神,一下沒聽清蕭瑞在自己耳邊問了句什麼。
「我,我就是問問……嫂子她怎麼樣?我沒有別的意思,我……」
「身體倒是沒什麼大礙了,心口上的重創,就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癒合了。」她沒注意到蕭瑞語氣中的掩都掩蓋不住的無措,只希望岳瑛能跟她一樣沒臉沒皮一點就好。
「噢……」蕭瑞訥訥應下。
「對了,你下個月俸祿分我一半啊,不然我沒銀子花了。」
沈青毫不客氣開口,一想到下個月只能可憐兮兮花著蕭瑞的一半俸祿,一張陰沉小臉又雪上加霜起來。
「啊?你銀子呢?」
她指了指宮門:「被罰了。」
順著她手指的方位,一位手臂上抱著拂塵的高階內侍匆匆趕來,身後還跟了一溜綠衣小宦。
「還好沈大人沒走遠,」為首的內侍笑眯眯走上前:「這些東西可都還能入沈大人的眼?沒什麼問題的話,那就先給您送府上去。」
幾個綠衣小宦手上都捧著匣子,錦布依次掀開,入目都是各種金銀珠寶,綾羅綢緞。
……原來這就是陛下所謂好玩的好用的?
「臣謝過陛下恩典,就辛苦公公去沈府跑一趟了。」
「為沈大人效勞是我等榮幸。」
等這一行人離開,剛剛被問走一半俸祿的蕭瑞開口:「大哥,這就是你說的被罰了?」
「嗯,真被罰了。」
沈青還是怏怏的,再不見往日哪怕多得了一錠銀子的便宜都眉開眼笑的快樂。
完了,看到金銀珠寶都不開心,人生可能真的完了。
「走吧,回去吧。」她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沈青。」
沈青循聲回頭,看到宮門內一道朱影步履匆匆向她而來,明明那人腳下每一步都在走向她,她眼睜睜看著那走向她的每一步其實都在離她而去,漸行漸遠。
「沈青,」謝珩在她面前站定,面前的兩個人看向他的臉色都不太好,他像
是尋求某種確定般,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才壓低了聲音:「昨天不是說過了嗎?已經打草驚蛇,便不要再妄動了。」
沈青懶懶地哼了一聲,沒有爭辯,語氣清淡平靜得像是在推心置腹地交流:「可是這明明就是兩碼事啊,我今日哪一句提到了岳瑛家的案子?你查案歸查案,昨日游湖傷人歸游湖傷人,我僅僅只是為岳瑛昨日受到的傷害討個公道而已。」
說到最後,稀疏平靜的語氣下,還是難掩一絲失望。
謝珩急著跟她分辨:「可是這就不是兩件事,如果不是岳瑛家的案子,陳文軒不會對岳瑛下手,你……」
「謝珩,」沈青不耐打斷:「不管怎麼說,你今日的確是讓我刮目相看。」
旋即,她又自嘲一笑:「不對,你巧言令色的本領,我早在小金頂上就見識過了,但總歸還是覺得你與別人是不一樣的。我也是今天才意識到,你不是我認識的謝十三,也不是我認識的謝珩,不過也可能,是我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你。」
謝珩怔住。
他想過再面對她時,可能的千百種態度。
她可能會憤怒,會諷刺,最差的態度是待他冷淡如陌生人。
可是他沒想到,她還會跟他說這麼多話。
她現在看他的眼神是竟然有溫度的,有溫度,所以會失望,還會……受傷。
這一刻他仿佛聽到自己身體裡寸寸崩塌的聲音,沈青再也不會相信他了。
「沈青。」
有千言萬語,最後他只能喊出屬於這個名字的兩個字。
沈青的目光忽然錯開他,落到他身後宮門,謝道清坐在幾個綠衣小宦抬著的步輦上緩緩而出,紫衣貂椅,華貴無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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