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澈乾淨的眸子裡溢滿笑意。
「我字認得不全,有兩個字不會寫,要請教公子。」
「哪兩個字?」
「鴛鴦成雙的鴛鴦怎麼寫呢?」
「好,我教你寫。」
她問一句,他腦海中什麼也沒想,就跟著脫口答一句,等她問完,他已經俯身循著她握筆的位置,輕輕握住了筆桿上方,帶著她落筆紙上,一筆一划。
一副玲瓏秀骨此時就在自己臂彎之內,他略一低頭,鼻息間都是她烏髮間乾淨的皂角香,輕紗掩映下,冰肌玉骨,若隱若現。
最後一筆,他再寫不下去,筆尖一頓,一小團墨漬在原本寫成的「鴛鴦」二字上暈開了花。
臂彎中的少女立刻抬眸看她,眸子裡的笑意斂去,帶上一點嗔怒,竟也看得人心神蕩漾。
「謝珩,你怎麼字都不好好寫?」
謝珩垂下眸子,抬手覆上面紗,少女察覺到他的動作,眼神中有一點驚惶,卻沒有躲開,密密長睫無措地微微顫動。
他用力一拉,面紗委地,少女露出傾城容姿,是那張在心底描摹了無數次的五官眉眼。
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他耽溺於這樣的美色,只一瞬間,被這攝人心魄的容顏折殺了一次又一次。
「沈青。」他失聲呢喃這個名字。
「謝珩。」
少女盈盈回應他,細細怯怯,是他從未聽過的萬般柔情。
他雙手輕捧起少女的面容,她白瓷如玉的肌膚上透出點點紅霞,嬌妍分明。他連心尖都在發顫,灼熱的唇輕
輕點上她眉心的花鈿,她微微合上的雙目,她秀雅的鼻子,最後在她一點朱唇上無盡輾轉。
心尖的顫抖蔓延到四肢百骸,便失了輕重。
懷裡的人一聲細微的嚶嚀,讓他短暫回過神來,他彎身將人穩穩抱起,置於寬大的桌案上。
「不行,水墨會弄髒了衣裳。」少女抬手抵住他肩頭。
他眼中早已迷離,緩緩傾身:「正好給你作畫。」
佳人一頭青絲鋪散於書案的白色宣紙上,青絲白紙,艷絕無雙。
他低頭細細輕吮,這一朵仙姝,今夜任他採擷。
宣紙上墨跡未乾的鴛鴦二字,沾染上少女的雪膚玉肌,書案上的卷宗散落一地。
少女眸光似水,最終在他懷裡化成了一汪水。
像是置身于波濤洶湧的大海里幾番沉浮,幾乎要溺斃的時候,他終於浮出水面。
他猛然睜開眼撐起身子坐起來,他依然置身於書房之中,昨夜的窗扇並沒有被他關上,一夜春雨停息,清晨的微光透進窗戶,細細微風還伴隨著被春雨浸透一夜的落花暗香糜爛。
昨夜有些疲累,他在矮榻上囫圇睡了一夜。
髮髻微微散亂,身上白衣,早就被涔涔汗水浸濕。
他僵硬地靜坐了一會,一夜不曾好眠的俊容也略顯蒼白憔悴,空洞的眼神里沒有太多情緒,好一會兒,他從袖中摸出一支女子的髮簪。
髮簪上是並蒂幾朵淺緋嬌媚的芙蓉,有的已經粲然綻放,有的還是含苞待放,是很精美,可惜做工材質太廉價了些。
他面無表情撩開衣袖,露出皓白如玉的手腕,目中一冷,用髮簪狠狠在腕上劃出一道口子,這樣的疼痛,能讓他更加清醒。
鮮血順著玉腕蜿蜒而下,如雪中紅梅,鮮艷奪目。
腕上同樣的口子,這已經是第五道,有的傷口已經結痂,有的傷口正在淋漓流血。
今日是陳郡侯被殺的第五天。
那道輕紫色的曼妙身姿,沒有哪一天不入夢,沒有哪一次入夢,是可堪入眼的畫面。
有時候是在臥室,有時候是在書房,最荒謬的一次,竟然是在後院裡花團錦簇遮掩下的茵茵綠草叢中。
他不能理解,他怎麼會有如此卑劣而齷齪的夢境,如果可以,他應該現在就一簪子刺死自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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