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為,她還真就是兇手。
他們以為自己是在藉機嫁禍排除異黨,實際還真給他們歪打正著了,只不過他們自己不知道罷了。
看吧,就算她沒殺人,也要被藉機清除掉,幸好她還真殺了。
只要進了刑部大牢,是非黑白可都就由陳文軒說了算,昨天他開了這個口子卻沒將她帶走,多少與謝珩出現那一下有關。
今日就迫不及待告到御前,這麼急不可耐一定要借這次機會扳除她,那必定是背後又受人示意了。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站在斜前方百官之首的謝道清,還有他身後那道頎長玉立的清越身姿。
看來謝家對謝珩也不是全然信任?或者說,謝家內部之間其實也並不統一?
沈青很是坦誠交待:「陛下,陳大人所有猜測都屬實,我確實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怎麼置他們這對父子於死地。」
此言一出,不僅朝堂一片譁然,連陳文軒都震驚了:「你……你承認殺人了?」
他當然心知肚明,今日所有一切都不過是向沈青在潑髒水而已,但他沒有理解沈青突然鬆口承認是什麼意思?
難道真是他買兇殺人?就這麼……承認了嗎?
沈青扶額,翻了個白眼:「陳大人,我真是不知道你這個刑部侍郎是怎麼混上去的,你這聽風就是雨的能耐,得出多少冤假錯案啊?我只承認了,我確實是有殺人的想法,我可沒承認我就是殺人了啊,在座各位可聽得清楚。」
真是承蒙陳郡侯當初賜教,她在朝堂上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是青出於藍。
「你!」陳文軒怒不可遏:「家父已然不在人世,沈大人嘴上還要咄咄逼人!」
沈青沒再理他,轉而向孝武帝,正色道:「陛下,臣的確與陳郡侯家有難解的宿仇,而非一般的積怨。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所以臣對陳郡侯懷有殺心一事並不作假。」
這下連孝武帝都聽糊塗了,上一次沈青在這殿堂之上與陳郡侯的爭執他還記得,不就是男男女女感情上那點事嗎?聽說沈夫人現在也沒有大礙了,怎麼還扯上血海深仇了?
陳文軒心道不好:「沈青,你最好不要血口噴人!」
沈青莫名其妙:「我都還沒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要血口噴人了?陛下,陳文軒與臣妻岳瑛本是,指腹為婚。三年前,戶部侍郎岳聞淵,也就是岳瑛的父親,在陳郡侯的暗中操作構陷下,被判貪污之罪,岳家上下流放漳州,不幸死於流放途中。所幸岳瑛被臣救下,才僥倖免於一死,重歸洛京。」
關於岳聞淵的案子,孝武帝還真沒什麼印象了,但是他
聽沈青的話還算聽得認真:「等我捋捋,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跟陳郡侯家的宿仇,是因為陳郡侯的構陷,導致你岳父一家家破人亡?」
他的目光在沈青和陳文軒的臉上來回逡巡一番,摸了摸自己下巴,竟有點對岳瑛生起了幾分羨慕:「所以你們三……就是你們跟岳瑛,又是怎麼回事?」
「陛下!」
「陛下!」
兩人齊齊開口,孝武帝左右為難,最終還是帶了幾分偏愛,望向沈青那張俊白的容顏:「沈愛卿,還是你說吧。」
「臣妻知家中遭難是被人陷害,回京後一心只想替父申冤,陳郡侯府發覺後,為免東窗事發,於是陳文軒利用舊情接近臣妻,好蓄意滅口。好在當日游湖之上,臣及時趕到,救下臣妻。」
「那日在朝堂上與陳令知爭執中並未提到此事,是因為臣空口白牙沒有證據,可是臣不能眼睜睜見岳父一家滿門蒙冤受難,而幕後始作俑者卻滿門榮華置身事外,這些日子臣的確無一日不想將當年始作俑者置於死地,為妻報此滅門之仇,於是日夜不休勘察此案,終於將陳令知當年是如何構陷岳聞淵一案來龍去脈全部查清,證據確鑿,才敢呈上給陛下過目。」
沈青說得句句發自肺腑,真從懷中取出一本奏則,由內侍遞給孝武帝:「陛下看過後,可派人核實臣所言非虛。若臣真的買兇殺人,未必買不到比那日宴席之上身手更厲害的高手,何須這般周折?可是臣既歸於朝廷,只求用朝廷法度來將惡人繩之以法,為冤者昭雪。」
饒是陳文軒向來漫不經心的從容,此時整個人也一片愕然,做不出反應來。
本來是他先發制人,一步一步將沈青拖進來,沒想到沈青做了完全的準備,在這裡等著他!
「沈青……當真是難為了你,不過是因為我和岳瑛的一段舊情,讓你如此費盡周折偽造了這麼些莫須有的東西來誣陷我和我父親!」他臉色變得蒼白,試圖將此事繼續往男女私情上帶。
孝武帝此時根本沒在聽他說什麼,沈青呈上來的那份厚厚奏摺,他也不過略翻了兩眼,但是他對沈青的憐愛之情再次到達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
一個辛辛苦苦為愛妻一家搜集證據洗刷冤屈的人,還沒來得及將證據呈上,就要被倒打一耙,被扣上兇手的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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