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分明靜得能聽清銅壺滴漏之聲,晏緒禮卻偏要湊近了問,熱氣拂過尚盈盈染霞的耳垂:
「那你沖他笑什麼?」
「奴婢是笑……」到底不敢提起什麼表叔,尚盈盈含含糊糊地道,「笑小王爺說話兒有趣。」
「奴婢這雙耳朵又不是嘴巴,總不能聽主子爺發話時張著,聽旁人說話時都閉起來呀。」
尚盈盈睫羽顫得厲害,但她本就沒做虧心事,即便遭皇帝訊問,聲音仍能穩得住:
「再說您不是也笑了嗎?」
怎麼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
晏緒禮聽罷,禁不住好笑垂眸,卻仍不解氣地捏了捏她:
「朕看你是皮子癢了。」
「不癢,」尚盈盈憋氣嘀咕,「疼。」
聽見這唧唧噥噥的叫疼,晏緒禮眸色倏晦,拇指鬆了力,又忍不住按上她唇瓣,警告道:
「別撒嬌。」
她哪裡撒嬌了?那墨玉扳指就是硌得皮肉疼。
尚盈盈動了動唇想解釋,未料晏緒禮仍不撤指。這一開口,差點兒將皇帝指尖含進去。她趕忙停在原處,大氣兒都不敢喘。
輕輕撫摸著兩片軟唇,晏緒禮眷戀流連,氣息愈漸沉緩。好半晌,終是克制略占上風。
「你唇上點胭脂了?」
晏緒禮微撤開身,指腹一捻,便覺出些濕潤黏膩。
宮女用胭脂並不合宮規,唯恐遭人誤會,尚盈盈立馬解釋:
「回主子爺的話,奴婢不敢逾矩。只是入秋風盛,物候乾燥,奴婢便自己調了蜂蠟、丁香等物。抹在唇上只作滋潤之用,並非胭脂。」
晏緒禮垂眸一瞧,指上果然不見殘紅,只是沒什麼顏色的膏子。
料想晏緒禮會嫌髒,尚盈盈趕忙抽出素帕,裹在他指尖上細緻輕蹭。
尚盈盈一心只是想擦乾淨,可落在晏緒禮眼裡,她攥著他的手指,儘是無辜到可恨的勾纏。
「稀奇古怪的物事,色兒還挺多。」
晏緒禮偏頭哼笑,訓不得那嬌氣鬼,索性訓她的口脂膏子。
尚盈盈聞言先是一怔,隨後反應過來,晏緒禮指的是她以前摻黃汁子的那個。
後腦勺頓時發緊,尚盈盈生怕晏緒禮翻舊帳,急忙沒話兒找話兒道:
「奴婢、奴婢制的口脂還挺好用的,塗過唇上便不會起皮子,您要試試嗎?」
給皇帝用姑娘家的玩意兒?虧她想得出來。
望著那雙翦水秋瞳,晏緒禮喉結暗滾,實在忍無可忍,反手捉住尚盈盈指尖。電光石火間,便連著帕子一同按去椅背上。
尚盈盈眸中驚惶,素帕攥握不住,忽地脫手滑落。下一剎,晏緒禮循著欲潮俯身,薄唇貼落在她左耳垂珠,又向下碾著那截雪頸,細細地磨。
「萬歲爺……」
尚盈盈仰頸輕哼,頸間熱意愈演愈烈,忽然便叫她想起深秋荒原上燃起的火索,順著風勢舔舐枯草,燎燒千里。
尚盈盈素愛侍弄那些花花草草,身上便也沾了幽幽芳香。晏緒禮似是喜歡,非但沒罷休,反而突然掐住她腰窩,透著侵略吞占的凶。
被燙熱氣息灼出了淚,尚盈盈慌亂地攥住皇帝肩上衣料,生怕他會失去理智。
昨夜是她糊塗魔怔,才會生出什麼以身報答的想法兒。清醒之下,她還做不出這樣的傻事。
好在沒過多久,晏緒禮終於由疾轉緩,徐徐揉著尚盈盈耳後頰側,安撫溫存。
退回耳垂處輕啄了一下,晏緒禮啞聲笑問:
「如何?朕唇上起皮子了嗎?」
尚盈盈光顧著嗚咽了,哪裡還知道這個,只委屈地呆望著晏緒禮。
瞧尚盈盈這可愛可憐的模樣兒,晏緒禮合眼輕嘆一聲,深覺耐性快耗盡,忙托著她起身,任由她夾起尾巴溜得遠遠的。
「主子爺恕罪,奴婢忽然想起小佛堂還沒打掃。您為太皇太后供的香珠串子在案台上,如今也該去取了。」
匆忙攏起被蹭開一線的宮裙領口,尚盈盈故作鎮定地談起正經事,緋紅耳尖卻將她出賣個徹底。
尚盈盈被啄吻半晌,早已是桃頰透春的模樣兒,自己卻不曾覺察。晏緒禮打眼瞧見,自不肯叫外人一窺,便藉故命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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