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姐姐,顧嬪妹妹,今兒可是大好的日子,姊妹間頑笑兩句,何必為此動怒,傷了和氣?」
「依嬪妾看,這日頭也有些毒了,不如咱們進到亭子裡坐下,嘗嘗新送來的冰鎮梅子湯可好?」
慧嬪父親掌管江南軍政,是實打實的封疆大吏。這時候兒也就她插的上嘴,還能不挨排揎,勸得兩廂作罷。
柳濯月到底害怕皇帝過問,不想真把事情鬧得無法收場,尤其是在皇后稱病、她暫代宮權的時候兒。
柳濯月忿忿住口,狠狠剜了顧令漪一眼,又掃過旁邊澹然安閒的尚盈盈,只覺得心頭那股子邪火怎麼也壓不下去。
「哼!」
柳濯月臉色不善,把鵲畫弓往地上狠狠一摜,「咣當」一聲驚飛樹梢麻雀。但她理也不理,扭身便走,珊瑚紅裙擺甩過眾人眼底。
幾個依附貴妃的小嬪妃見狀,連忙朝慧嬪欠欠身子告退,亦步亦趨地跟上去,轉眼間便走遠數十步。
貴妃這挑事兒的已經離去,顧令漪自然不會追上去分辯。這場劍拔弩張,總算暫時平息。
尚盈盈心下鬆了口氣,款步迎上前,朝顧令漪福身道謝:
「多謝顧嬪娘娘仗義相助,替嬪妾解圍。」
顧令漪卻側身避開尚盈盈的禮,忽然說道:
「尚妹妹不必客氣,原是本宮應當的。」
見尚盈盈怔住,顧令漪朝她笑了笑,將角弓遞給身後宮人,語氣輕緩地解釋道:
「之前萬歲爺丟佩那回,聽聞是妹妹膽大心細,及時彌補一二,這才平息萬歲爺怒火,本宮還不曾尋機會謝過。」
若非有尚盈盈出手相救,將太后遺物修補起來,青黛恐怕不只是被攆出宮那麼簡單。顧令漪心裡記著恩情,故而這幾回遇著事兒,她也總替尚盈盈說話。
尚盈盈聞言,這才恍然大悟。可她幾乎都要忘了這茬兒,又根本不曾料想,晏緒禮竟會把這件事告訴顧嬪。
尚盈盈面上不顯,心裡卻翻起浪來。皇帝故意透露此事,只為叫顧嬪承她這個情兒?
指尖不自覺絞緊帕子,尚盈盈抿嘴一笑,唇邊梨渦若隱若現:
「娘娘快別這麼說,舉手之勞罷了,何必言謝。」
抬眼瞧向顧令漪腰間掛著的箭囊,尚盈盈雙眸清亮,裡頭盛著真切好奇,由衷誇讚道:
「方才娘娘那一箭,真真兒是神了。嬪妾在旁邊瞧著,只覺得那箭矢仿佛生了眼睛一般,說射哪兒便射哪兒,實在厲害。」
「不知顧嬪娘娘得閒時,可否指點嬪妾一二?」尚盈盈語氣誠懇,滿是仰慕,「也讓嬪妾學個一招半式,日後若真有機會伴駕行獵,也不至於太過失禮。」
方才貴妃所言,雖是存心刁難,但也並非全無道理。
天子巡獵,名為遊樂,實則關乎國本,有代為練兵、威懾外邦之意。
朝廷與乞兒吉思向來摩擦不斷,早晚有場惡仗要打。去歲因種種緣由未能成行,今歲若無意外,想來必定要去行圍。
屆時後宮妃嬪隨駕,若是一點騎射都不通,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顧令漪聞言,立馬頷首應承下來:
「這有何難?妹妹日後若想學,只管來尋本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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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濯月疾行離去,繡花履踏上漢白玉迴廊,裙裾簌簌掃下幾片落花。實在是心火難消,柳濯月忽地駐足,扭身兒朝亭子裡狠啐一口:
「多管閒事的賤蹄子!」
「貴妃娘娘息怒。」
虞嬪手執泥金芍藥團扇,緊趕兩步上前扶住貴妃,扇柄垂下的杏色流蘇,麻酥酥地掃過腕子,總算叫貴妃分些眼神給她。
「您還不知道顧嬪?」虞姿堆笑道,「平素眼珠子都快長到頭頂去了,任誰的面子都不給。這幾回總護著尚美人,多半是覺著她對脾性兒唄。都是一丘之貉,您可犯不著跟她們置氣。」
「本宮倒真想問問,」柳濯月氣沖沖地坐在美人靠上,隨手揪下身後的錦帶花,擲去地上碾踩,「尚美人到底給他們顧家人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個二個都跟犯魔怔似的!」
虞姿搖扇的手指驟然一滯。「一個」是指顧嬪,那這「二個」……自然是指顧小王爺。
之前年宴上顧小王爺請求賜婚,沒等張口說完,皇帝便沉了臉色,鬧得不歡而散。
雖當下雲裡霧裡的,但過後有心人下功夫一打聽,便知裡頭究竟出了何事。
餘光掃見隨行眾人中已有幾個豎起耳朵,虞姿忙擺手命道:
「貴妃娘娘自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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