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晏緒禮處理完政事,信步轉來昭陽宮裡。
一進門,便見尚盈盈挑燈夜讀,面前攤著一本琴譜,眉頭微蹙。仿佛是不欲半夜彈棉花吵人,她只抬指在空中虛虛地比劃著名,渾然忘我。
殿外天色已然是烏漆嘛黑一片,只余殿內燈火通明。
晏緒禮負手立在珠簾外,瞧著尚盈盈那副專注認真的模樣兒,心裡軟塌塌地無奈。
其實晏緒禮極想勸尚盈盈,不必如此用功。他中意的是她這個人,又不是旁的什麼,何苦這般熬燈費油?
可話到舌尖轉了三轉,終究咽了回去。
尚盈盈既把這當作立身根本,他便也只好由著她去。珍重都來不及,怎忍心破壞?橫豎有他在,總不會教她白費心血就是。
只是……
目光黏在那截兒芙蕖細頸,又暗暗滑下,放縱地鑽去衣襟里。晏緒禮攥拳忍耐,掌心發癢,不住懷想她柔軟豐腴的滋味。心裡頭那點兒旖旎心思,活泛得快把人燒著。
這大晚上的,正該是紅袖添香,軟玉溫存的時候兒。
尚盈盈倒好,一門心思撲在琴譜上,連他這個皇帝杵在這兒半天,都沒分個眼神兒來搭理。
晏緒禮抵唇輕咳一聲,踱步入內,明知故問道:
「盈盈做什麼呢?這般專心致志?」
晏緒禮低沉嗓音落入耳畔,尚盈盈驚得手一抖,差點兒把琴譜碰翻在地。
不等尚盈盈起身見禮,晏緒禮已然在她身旁坐下,目光落在攤開的琴譜上。
「還在琢磨這個?」晏緒禮搖首輕嘆,故意笑道,「就憑盈盈這股子鑽研勁頭,得虧是姑娘家,若是托生成個男兒,這輩子若考不上個狀元,恐怕扭臉兒就投江去了。」
聽出晏緒禮話里的揶揄,尚盈盈唇角一撇,哼道:「萬歲爺又取笑嬪妾。」
嗔罷,尚盈盈抱起自己的琴譜,扭身離晏緒禮遠些,一副生氣不理他的嬌憨模樣。
「還敢跟朕犯擰了?」
晏緒禮失笑,伸手去扳尚盈盈肩膀。
「好了,是朕說錯話了,成不成?」
拿這倔姑娘沒法子,晏緒禮略一思忖,計上心來:「朕同你賠罪,教你下棋可好?」
總得找點兒事兒做,免得她一門心思都在那勞什子琴譜上,把他個大活人晾去旁邊。
老這麼冷落皇帝,的確也不是個事兒。更何況弈棋之道本就風雅難學,尋位師傅帶著,總比自己干琢磨要強。
尚盈盈轉嗔為喜,忙不迭地應承下來。
晏緒禮只靜靜瞧著她,眸中笑意愈深。
宮人很快便取來棋具,擺在窗邊方几上。
晏緒禮執黑,尚盈盈執白。
起初幾步,倒還算像模像樣。晏緒禮耐著性子,指點她如何布局,如何落子。
尚盈盈起先看過棋譜,這會子認真跟上晏緒禮所言,收斂心神仔細揣摩。
哪知還沒下出個所以然來,晏緒禮忽而點著她剛落下的棋子,優遊不迫地說道:
「朕方才剛教過你的,怎麼轉眼就行錯了?」
尚盈盈一怔,低頭仔細看了看:「沒有啊?嬪妾方才是……」
「錯了便是錯了。」晏緒禮語氣不容置喙,帶著慵懶的霸道。
就當尚盈盈滿心莫名其妙時,晏緒禮忽然放下棋子,目光落在她身上,笑意昭彰:
「錯了便該受罰。」
尚盈盈還沒反應過來這「罰」是什麼意思,便聽他慢悠悠地道:
「自個兒撐去案上。」
這語氣,這命令……
如何聽不出晏緒禮存心在找茬兒,尚盈盈心頭猛地一跳,臉頰騰地緋紅,又羞又惱:「萬歲爺!」
晏緒禮卻像是沒聽見尚盈盈抗議,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忽而揚眉:「等著朕幫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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