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則走去淨室沐浴了一番,省得把從外頭帶來的寒氣渡給傾絲。
傾絲身子本就孱弱,又懷著他的孩子,是該被魏泱捧在手心裡珍寵著才是。
刁嬤嬤遵循著魏泱的吩咐進正屋向傾絲稟告了魏泱回府一事。
本以為傾絲會一臉喜色地與自己攀談一番,不曾想她卻連眉毛都沒抬一下。
淡然與冷漠寫在傾絲的臉龐之上。
刁嬤嬤眼神閃爍,與冬兒對視了一番後卻察覺不出任何異樣來。
冬兒與珠綺到底不是經她手調教出來的丫鬟,遇事後不堪大用。
刁嬤嬤心思沉沉,退出了正屋後便親自守在了淨室門前。
等到魏泱沐浴淨身後,一瞧見倚靠在門框處的刁嬤嬤,霎時一驚。
「嬤嬤在這兒做什麼?」
刁嬤嬤瞥了好幾眼魏泱,欲言又止地說:「爺,奴婢瞧著夫人有些不高興呢。」
魏泱聽了這話,嘴角的笑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面如冠玉的臉龐上陡現幾分不虞。
刁嬤嬤見狀也不敢多言,只側著身讓開了前方之路。
魏錚腳步沉沉地走向了正屋。
他是個極擅長隱藏情緒的人,若不是與傾絲交了心,如今還會像從前那般如孤家寡人般存活於世。
自遇見傾絲、心悅上她以後,他才能體悟到五臟六腑諸多情緒的流淌。
再換句話說,只有傾絲才能將他從那渾渾噩噩的困窘里解救出來。
若傾絲心懷不虞,他必定比傾絲還要再鬱郁不安一些。
此時的魏泱尚且不知曉自己就是造成傾絲不悅的罪魁禍首。
他只是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正屋。
魏泱一現身,冬兒立時拉起了跪伏在地的珠綺,向魏錚行了個禮後便退出了正屋。
傾絲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貴妃榻上。
魏泱微微蹙起劍眉,走到傾絲身旁,蹲下身子與她視線齊平。
「這是怎麼了?」魏泱放緩了自己的聲調,柔聲與傾絲說:「怎麼不高興了?」
好半晌,傾絲才緩緩地抬起那雙秋水似的明眸,注視著眼前魏泱眼底的一汪清潭。
不知怎得,傾絲心裡的委屈便達到了頂點。
才息止下去的淚水
立時如泉般涌到了心口。
只是幾滴晶瑩的淚珠,就讓魏泱心如刀絞。
他下意識地以為是誰欺負了傾絲,這便要為傾絲出頭。
沒想到出頭的話語還沒說出口,傾絲卻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被魏泱握在掌心的柔荑。
屋內霎時陷入了鴉雀無聲的寂靜。
傾絲的抗拒與漠然映在魏泱的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般的怒意。
絲絲密密的惱意將他的心腸浸潤得愁苦無比。
與此同時而襲升的還有泛濫成災的惱怒。
魏泱本就不是脾性多麼良善的人,因傾絲的存在,才壓下了自己陰暗冷郁的那一面。
可傾絲簡簡單單的一個小舉動,就險些讓魏泱失去了理智。
他竭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柔聲問傾絲:「怎麼了?是誰欺負了你不成?」
魏泱嘴裡說出口的是溫柔又擺低了姿態的話語。
可他那雙漾著光亮的漆眸卻里爍動著令人膽寒的眸色。
他目光灼灼地凝視著眼前的傾絲,男人直起自己的勁腰,如蟄伏在密林里的毒蛇猛獸般攫取著眼前嬌弱曼妙女子所有行動的氣力。
傾絲心跳如擂,除了難以言喻的哀傷外還有些如織網般包裹著她的恐懼。
這恐懼來源於魏泱。
她又開始害怕起了魏泱。
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明明還是晨起時旖旎著訴說愛意的俊朗面容。
可此刻卻陌生得讓她提起了自己的心。
魏泱還在緊盯著她,仿佛是不想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神色。
傾絲察覺到了危險,想要軟下語調去求一求魏泱,可想到魏泱對她的欺騙。
她這樣性子綿軟的人,竟是也生起了極盛的氣焰來。
「夫君。」
傾絲忽而哽咽著開了口,不知從何處生出了滿腔孤勇。
只見她持著淚眸注視著魏泱,一字一句地說:「我肚子裡孩子的生父,是不是就是夫君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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