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死,寧音甚至給新買回來的小狗崽也單獨做了飯。
姥天,鄒黎一邊感慨一邊把碗裡最後一點湯底扒拉進嘴,她當時只是隨口一提說狗狗最好別和人吃一樣的東西,要清淡,要少鹽少油,誰想到寧音真的專門剁碎了一盆子的雞骨頭。
咦惹,鄒黎明明筷子都沒放下過卻又餓了,那拆下來的雞肉豈不是擺明了要給她做飯吃?
「哎哎哎……屋子裡先不用打掃。」差點被嗆到,鄒黎連忙擺手制止寧音進屋拿衣服洗的動作:「小昭還沒起,他……」
不對啊,鄒黎話說一半自己都覺得荒謬,小昭憑什麼不起,寧音一天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雞晚悶頭幹活,更別提她都為了即將來臨的第一單冰人生意整裝起床,小昭憑什麼呼呼睡到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她昨天晚上可只是啃他沒有日他。
惡俗啊,白貓露出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啃完臉轉頭不認
帳,睡夠覺立刻提褲子走人,吃飽飯馬上——
鄒黎笑眯眯捏住2023的後頸皮。
「今天可能有人上門。」一巴掌拍醒小昭,鄒黎囑咐寧音:「我就不陪你們出去了。碎銀放在這個小布兜里,你帶小昭去醫館扎針時別忘了帶。」
回來看到什麼東西想買也可以買,想走遠一點多逛逛也不打緊,鄒黎辨認一番寧音的比劃,他說他想送完小昭回來就去打棗?
「你是說城外的斷馬坡?」鄒黎想了想:「一去一回要花上些時間,那你注意安全。」
她可沒有饞紅棗燉雞。
「敢問……這位可是鄒冰人?」
鄒黎正站在門口目送一啞一呆兩隻貓貓背著小包袱往醫館走,一道略有沙啞的年輕女聲便在她身後響起。
見到鄒黎之前,陸隨原本沒抱多少指望。
段芩昨晚找她,一進門便是藏不住的喜色:「陸二,你猜我方才見到了誰?」
「你說有官媒到了青州城?」陸隨乍一聽還以為段芩在拿她尋開心:「官媒倒不少見,只是鮮少有人來邊地。」
中原和江南都是富麗堂皇的錦繡堆,那裡權勢者眾,豪奢人家也多,哪裡像青州邊陲,雖然也有馬隊同蠻族通商,到底不比腹地穩當。
就連她自己,陸隨合上書卷,不也是想著憑藉科考一舉沖天,好去那真正的繁華地界施展抱負麼?
「照你這麼說是有些奇怪,」段芩不見外地撿了個地方坐下,「可我都同人說好了,你去見見總歸不虧。」
再說,陸隨的事早晚也要解決。
「當初鬧得那樣難看,要我說你們就此斷了也沒什麼不好。」可她這好友偏生是個情種,段芩嘆氣:「你也別嫌鄒娘子面生,若不是她初來乍到不清楚其中淵源,我也沒那麼容易就說動人家見你。」
陸隨默然。
「陸娘子不妨與我說說個中細節。」
落座堂屋,鄒黎給陸隨倒茶:「昨個段娘子只是大致與我講了講,說不論如何,都請我一定見你一面。」
神色似乎有些躊躇,陸隨卻沒立刻開口。
這麼糾結?白貓在鄒黎腿上抻了個懶腰,它賭是陸隨這邊出了紕漏。
「可是家中不同意嗎?」山不就我我去就山,鄒黎主動拋出話頭:「聽聞陸娘子腹懷詩書頗有才名,換做旁人,必得娶一賢淑佳人相配。」
眉心微動,看一眼鄒黎,陸隨像是被這話激起幾分傾訴欲。
「不瞞鄒娘子,」陸隨拿起茶杯又放下,「家母出身行伍,數年前曾將故友遺子接至家中撫養。」
這開頭好像有點熟悉,鄒黎緩緩摸了2023幾下,仿佛聞到了某江青梅竹馬文學的味道。
「我倆自小長在一處,日夜相對,家母也動過讓我二人成婚的念頭。」
那很好啊,鄒黎點頭,家裡說話最有分量的都同意,這事基本等於掃平無障礙了。
「冒昧問一句,」鄒黎給客戶續茶,「令堂目前——還是同意這樁婚事的對嗎?」
家母從未反對,陸隨看著杯中淡色的茶湯,問題只是出在她身上而已。
「滴滴,」2023的數據流戳了戳鄒黎的腦電波,「鄒鄒,我怎麼有種要旁觀追夫火葬場的預感。」
人都來了,白貓喵了一聲,但是半天都在兜圈子不肯說實話。
這裡頭指定有事。
不會吧,鄒黎換了個姿勢觀察,照她看陸隨也不像霸道有個刀削斧鑿般深邃立體的下巴。
雖然但是陸隨的下頜線確實清晰的和帳本上的數據一樣。
「不妨與鄒娘子說實話。」長出一口氣,陸隨像是下了決心:「至於鄒娘子聽過之後是何想法,隨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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