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音正想著收攤後要怎麼應付,一位客人便步履款款地停在他面前:「要一碗薺菜餛飩。」
「五文銅錢,」寧音指了指收錢的小布袋,「湯里有蔥姜香菜,客人可有忌口?」
並無,來人搖頭。
看打扮像是某家的女侍,寧音快速掃了客人一眼,只當對方是買碗小吃墊墊肚子,寧音根本沒看出這是個扮作女子裝束的郎君。
他就是惹得賀蘭將軍鬼迷心竅的「餛飩西施」?從頭端詳到腳,桓昭打量寧音遠
比寧音看他時仔細。
時下流行的是面若敷粉清朗雅致的公子,不肯坐在攤口粗糙的小馬紮上,桓昭借著等餛飩的工夫一樣樣比照過去:
膚白?桓昭暗暗搖頭,寧音充其量只能說不黑,單看對方的膚色,把他放到精心保養過的郎君堆裡面一眨眼就找也找不見。
不過那個四方將軍投身行伍,桓昭撥弄買來的針線,興許她就喜歡寧音這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性格。
桓昭自己當然是比寧音白的,不說他繼承雙親特質本來底子就好,洗硯更是挖空心思地搜羅保養脂膏,恨不能讓他每次和其他郎君公子們同在的場合都艷冠群芳。
洗硯的心思也確實沒有白費,假裝無意地抬起手,桓昭看著他比寧音白了幾個度的皮膚暗自滿意。
貌美?比到這一項,桓昭的態度多了幾分鄭重。
拋除膚色不說,寧音的五官確實沒得挑。對方是一看就很賢惠顧家的長相,桓昭聽到有街坊小聲議論,說寧音「為人溫柔,眉目含情」,「若是出身再好些,扶他做個寬容正室也是使得」。
「是極是極,娶夫娶賢,聘個一看就不安分的放到家裡,那不是克全家嗎!」
有人說過他面相旺妻嗎?桓昭聽了一耳朵便上了心,往常赴宴交遊,眾人只顧逢迎拍馬,講什麼永熙帝信重奕王,將來給桓昭破例封個帝卿名號再賜婚下降豈不羨煞一干郎君。
……不過這也做不得數。桓昭看見寧音在他的餛飩湯里撒上蔥花,市井妄言豈可當真,寧音是先成了將軍側室,才有的一眾聲音誇讚,他若是能帶天女回家與母王相見,只怕次日也要傳出一堆好聽話來討賞。
就是這樣,對。
膚色、容貌,再比就是家世、性情。
說起家世,他可是奕王府的小公子。普天下除了帝卿,誰能越過他去?餛飩才入口,桓昭便覺得嘴裡的吃食滋味平平。
和攤主人一樣的清湯寡水、乏善可陳。
那麼便是性情。自己即使有些驕縱,那也只對著想謀劃壞事意欲對奕王府不利的人。
這麼算來,鬆開勺子,桓昭心下放鬆不少,將軍巷的餛飩西施也不過如此。區區一個市井小民都能惹得將軍動情,桓昭暗想,那自己樣樣都比他好,拴住天女的心豈不是易如反掌。
行了,該看的都看過,該比的也都比贏了,帕子沾了沾嘴,留下一吊銅錢,桓昭起身便走。他在這兒耽擱了不少時間,日頭眼見西斜,再不回去,等在茶館的轎婦該心急了。
第37章 平行番外:權臣黎x公子昭(9)……
「你說他去了藥行、花坊,臨回程的時候,又獨自一人拐去了將軍巷?」
品一口茶,鄒黎不緊不慢:「怎麼,昭公子竟然也與賀蘭將軍有舊?」
得勝還京,皇帝親迎,賀蘭姝可謂是少年得意、風頭無兩。
論起來鄒家與賀蘭氏曾是經年故交,鄒黎面色不改,只是一個樹倒猢猻散,現如今只剩她一個改名換姓隱忍蟄伏想著報仇十年不晚,另一個則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族中姊妹輩出天縱英才。
「據屬下查探,」影隸小心回到,「昭公子此番並未與四方將軍相見,反而是賀蘭將軍近日新納的側室在巷口售賣餛飩,昭公子便點了碗薺菜的來嘗。」
那側室與四方將軍之間的情誼早在坊間傳了千八種說法,影隸只當督領口中的「也」字是在說那側室曾被賀蘭姝英雌救美一事。
專門跑去將軍府門口吃餛飩?翻看密折的動作停了停,鄒黎皺眉,難不成督領府缺他一口好飯,還要勞煩桓昭特地跑到相反方向的將軍巷才能吃飽喝足?
「許是……公子逛了一日覺得疲憊。」
揣摩一番督領的臉色,影隸差點以為自己吃到了上峰和賀蘭將軍爭奪郎君的瓜。但本著息事寧人、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目的,腦子動得比嘴快,影隸還是替桓昭講了兩句好話。
「昭公子一早便去藥行仔細挑選,說是要給督領縫藥囊蒸香露,品相有瑕疵的不要,受過潮的不要,經年壓在柜子里的不要,就連去花坊稱茉莉,也是額外加了錢,專門買了好的才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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