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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壯士,」方令儀竭力壓下嗓中顫抖,「非是我不願請各位一頓好酒好菜,實在是囊中羞澀,恐……恐不能讓……」

許是過於緊張,肺里一時倒不過氣,方令儀竟在要緊時刻猛然哽住。

「少他爹的給奶奶們放他爹的文人雅屁!」凶神惡煞地瞪開眼,領頭的土匪一個刀背就將方令儀砍壓在地:「我看你這包袱倒是沉甸甸的不肯離身,莫非其中藏著什麼好東西?」

另一個馬賊也應聲叫道:「就是!哪見過穿毛帶玉的真揭不開鍋!頭兒,我看這人不老實,擺明了就是想糊弄娘們幾個!」

糟了!

眼見幾個馬賊上來就要扯他的衣裳,躲也躲不過,方令儀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早知道還不如將包袱都給了她們,破財消災起碼換的一條命在,這荒山野嶺的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若是她們發現自己並非女子……身上的大氅被人剝走,方令儀當即被寒風凍得直打咧。

「哈哈,這小娘子還當能騙過奶奶們!」

包袱一抖便掉出滿地金銀,馬蹄在身邊更是連珠炮似的脆響,身上穿的能禦寒的衣物都被搶走,日頭蒙上一層大霧,細鹽粒一樣的雪轉眼就給地上蒙上霜凍。

滿載而歸又恰逢落雪掩蓋行蹤,馬賊們大笑著揚長而去。只剩方令儀在原地蜷了好一陣子,想著沒了錢財就算到了臨縣也沒法打尖住店,何況手腳耳朵已經凍得僵住發紅,越來越大的雪勢中,他終於白著嘴唇慢慢往青州城的方向挪去。

「哎呀!」

方令儀正沿著來時的道路哆嗦著往回走,一輛馬車卻是從身後吱呀停了下來:「雪下的這樣大,小郎君怎的穿得如此單薄!」

梳著良家髮髻,一個面容和善的男子掀開轎簾:「這北風颳的連馬都畏寒,小郎君可是要往青州城去?可巧我妻家也在此處,且上來暖暖身子吧。」

換做一個時辰前,方令儀聽人道破秘密,必定要矢口否認,再說些女男不同席之類的話寧可挨凍也要忍著自己走回去。

可眼下方令儀被強人搶得只剩單衣,全身上下像是被紙糊的風一吹就透。若說頭上的臥兔被馬賊扯走時他覺得眉心生冷,寒意像是羽箭射得他不住皺眉,可大氅和外袍隨後一失,他立刻就懂了詩中「路有凍死骨」的含義。

太冷了,太冷了。

呼出的熱氣很快在冰天雪地里散得乾淨,方令儀被凍得骨頭髮涼,一張臉又青又白,手指卻是紅腫著隱隱發燙。本想強撐著做個福禮,指節反而不聽使喚,只能僵成半弧的姿勢。

「快別拘這些虛禮了,」那男子趕忙扶他進轎,「瞧瞧你,渾身都在發抖,分明年紀也不大,若是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圍著轎子裡的

暖爐烤了半晌,容易凍傷的地方也被對方捏了雪搓了又搓,折騰了幾柱香之久,方令儀勉強恢復一點氣力。

「不知恩人尊姓大名?」方令儀披著對方的棉衣:「我……我方才遇到強人剪徑,若不是夫郎恰巧路過,只怕要吃上好一番苦頭。」

溫柔一笑,那男子將暖爐又往方令儀的位置推了推:「相逢即是有緣,小郎君喚我雲溪即可。」

方劉氏總算肯走了?聽得前院聲響,從鍋中端出一盤蛋羹,小昭舀了半勺丟給灶邊團團打轉的二寶。

「吃吧吃吧,」小昭一邊滑下豬油炒肉一邊嘀咕,「有了蛋就不許再和妻主搶好東西吃。還有等下的肉碎花卷,你頂多能吃三個。」

什麼頂多吃三個?終於打發走了方家人,循著飯香摸進廚房,鄒黎早被一杯接一杯的茶水灌得心慌發餓。

酸菜豬肉燉粉條。小昭一樣樣展示晚飯,還有蒸雞蛋、炒肝,裹了許多肉糜的香噴噴大花卷。

怎麼樣?小昭扎著手等待鄒黎誇他,是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啞巴會的那點廚藝早早就不夠看了?

忿忿在窗沿上喵嗚一聲,心知肯定沒自己的份,2023甩了甩尾巴跳上屋頂。

「看來方令儀那天沒說假話。」

可外頭的日子哪有那麼容易,小昭給鄒黎夾菜,一個郎君家家的膽子倒是很大:「不說別的,就說我當時淪落伎館……」

瞄了瞄鄒黎,確定妻主臉上沒因為這種事露出不悅的神色,小昭這才繼續貼過去討乖:「那裡頭有個面善心黑的伎子,愛做良家打扮不說,還最擅長用一張好臉哄騙落單郎君。」

後來這伎子嘴上說攢夠了錢就贖身,誰知是和龜公談好了分成,出去開了個掩人耳目的修佛舍收留窮苦郎君,表面看著堂堂正正清心靜氣,實際上是在背地裡幹著暗倡的勾當。

「一旦被騙進去,要麼家裡拿幾百兩銀子來贖,要麼就此流落風塵,妻主你要是見到他,可千萬別被騙了!」

那人叫什麼來著,小昭黏在鄒黎背上打晃,好像……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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