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巨震,小昭滿腦子的桃色泡泡都被壓下去一瞬:「這……這……」
——遲非晚竟然急病到這種地步?陳家竟然同意拿唯一的獨子去填?那林泉怎麼辦?他是和陳辭一起列葬,還是分個大小高低,非正夫不得同葬?
「這不對勁。」
鄒黎給不出依據,但直覺哪裡不對:「走,我們先去看看遲非晚再說。」
遲非晚怕是真的撐不過這一劫了。
重金請來的名醫搖頭嘆氣,說自己才疏學淺,讓遲家另請高明。陳辭很快便趕了過來,讓人請到內間與遲母說了一會子話,而後便不見蹤影。遲七娘子守了一陣,探病的賓客接待了一波又一波,眼下也回房休息了。
鬧鬧吵吵的人逐漸走空,側坐在拔步床邊,林泉盯著面前病容慘澹的女子,許久不曾挪眼。
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呢?
擰了熱巾子給遲非晚擦手,林泉想不通一個眼看著即將痊癒的人如何說倒下便倒下了。
是,遲非晚體內病症未清,可他每日細心看護著,遲非晚的身體情況他最清楚,脈象雖然虛浮但是振搏一日日變得有力,面色雖有病氣但兩頰漸有血色,夜裡也睡得逐漸安穩,不會一有聲響便驚猝睜眼。
分明一切都在好轉,林泉慢慢擦拭過遲非晚的指尖,若不是她自身的病灶所致,那——
動作頓了頓,林泉看著帕子上突兀出現的暗紅色粉末面色凝重。
這是何物?
迅速收起巾子,林泉凝眉四下看了看,確認無人注意到變故才稍顯安心。
這些粉末是從遲非晚的指甲縫中發現的,林泉思索,研磨得極細,顏色也不算起眼,遲家由於供奉靈尊,全族女子都用赤芍染甲,若不仔細觀察,任誰也發現不了淡紅色的指甲下還藏著此等古怪。
且讓他用銀簪探一探。
合攏門窗,把侍奉的俾子們都遠遠打發走,林泉將收集到的粉末取了一部分溶於水中,又從妝奩盒中取出一支素銀釵攪了攪。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從銀白變得發黑,隱隱透出一抹鏽綠,銀釵離水之時甚至發出極為輕微的呲呲聲。
這粉末果然有問題!
沉著臉收拾好殘局,確保處理的一絲痕跡也無,林泉重又回到遲非晚床邊。
下毒的人是誰,林泉回想方才聚在屋內的一眾人等,誰是最能從中得利的人,誰能悄無聲息弄到劇毒,誰又有機會這麼做?
遲氏旁支斷無可能將手伸進遲非晚的院子,林泉數日下來也算對遲家內部的勢力派系有了了解,長女已經險些遇害一次,遲母不可能坐視不管,讓同樣的事二次上演。
況且遲非晚入口、所用的物什林泉一併小心看過,若說遺漏,唯一的可能只有——
林泉猝然抬頭,難道是遲七娘子?!
是了,闔家上下無人不知遲非晚與遲敘白姊妹情深。一母同胞的情誼非同常人可比,林泉自打進遲家以來,也都下意識將少主和遲七娘子劃做一方。
可倘若遲七娘子並不願意一輩子當個輔佐長姐的角色呢?
遲非晚一死,誰是最有可能接替少主之位的人?!
第64章 出獄
漏盡更闌,香霧裊裊,林泉在薰籠中徹底睡沉,遲非晚卻在床上緩緩張開眼睛。
若是此刻見她,白日裡來探病的人只怕要驚掉下巴:但見遲非晚眼神清明毫無病重之態,起身行動時更是步伐平穩自如,任誰看了都不會把她和那個氣息奄奄、行將就木的遲少主聯繫到一處。
「長姐。」
聽到暗室門響,遲敘白快步迎了上去:「長姐怎麼才來?我在這兒等了一柱香的時間還不見人,險些以為外頭出了紕漏。」
計劃一切順利,遲非晚將銀串珠從腕間取下,是林泉苦熬到夜深才睡下。
燃在屋中的安神香不知為何對他無用,分明裡面加了劑量不少的曼陀羅花粉,遲非晚合著眼聽四周的動靜,侍俾們一個個早早退下,可林泉硬是挺了許久才撐不住去休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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