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家事未平,世女也的確抽不出更多精力給正事。
「鄒黎,眼下只有你我。」
桓曦給小昭夾了塊魚,再放下筷子時便是連名帶姓:「小昭到底是你在何處遇到的?你實話實說,本世女不會為難你。」
倘若鄒黎夠聰明,桓曦盯著她的臉,就該知道要說實話。
不為難她?
想想小昭是怎麼出現在院子裡的,鄒黎自覺不該是犯慫的那個:「疑罪從無,殿下這是已經把我當犯人審了?」
不說她穿越才多久,退一萬步講,就憑她給小昭治腦子花的那麼多錢,桓曦也不能用這種口吻和她說話。
「長姐,這確實不關妻主的事。」
見她二人如此,身體往鄒黎的方向側了側,小昭連松鼠魚的滋味也嘗不出來了:「我當初去京郊騎馬,回程路上在金鳴寺歇腳,本想和住持師太討口水喝,沒想到聽見有人在寺院後房的桃林里密謀。」
隱約聽著是什麼換孩子的事,總之都是些後宅陰私,小昭察覺到不對想走——畢竟他孤身一人,沒有護衛隨侍——但桃林地面多有碎枝落葉,小昭不留神絆上一根手指粗的斷枝滑了腳,發出的動靜立時就把對面的注意力引了過來。
「是誰?」
「誰在那兒?」
小昭轉身想跑,奈何對方比他以為的還要人多勢眾。
他跑回寺廟前院,見到僧尼以為逃出生天,沒想到整個金鳴寺都被人買通,他外出策馬,穿的只像是普通富貴人家的郎君,加之平時也不怎麼出門招搖,是以對方一眾人只當他是富商之子,沒多少忌諱便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大膽!」桓曦顯然氣得不輕:「金鳴寺離京城不過十里路,他們安敢如此造次!」
她上下瞧了小昭好幾遍:「你沒和他們搬出奕王府的名號?」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小昭搖頭,便被人把嘴蒙上了。
領頭的兩個男子就是在桃林里交談的人,小昭本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金鳴寺,沒想到他們最後轉了主意,把他塞到寺院的廂房裡關了幾日,又在一天天沒亮的時候把他推出去交到人牙子手上。
那天起了霧,小昭被人推著走在廟裡的石子路上,除了身前和身後的人誰也感受不到。廟裡也沒點亮幾盞燈,唯一的光亮是人牙子手裡的紙燈
籠。
經過寶殿時小昭本想找機會逃跑,但他剛一扭頭,便看到大殿的向外開著,裡面隱隱露出佛像的臉。
不知怎的,平日裡慈眉善目的坐像一旦沒了香火和唱誦供奉,竟然現出一張有些陰森的鬼面。大片的陰翳垂在佛像眼下,嘴邊若有似無的笑意也被向下的面紋盡數抹平。
心臟發沉,小昭收回眼神,卻發現霧氣散了幾分,剛才還空蕩蕩的台階忽然站滿了臉色麻木的僧尼。
「人到了?」
小昭聽見有人在霧裡問。
「是個好貨色,」另一人也是在霧裡答,「老規矩,三七分。」
什麼老規矩,小昭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轉臉去看,結果才瞥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後腦勺便猛然傳來劇痛,整個人眼前一黑,無聲無息便昏了過去。
被人打的那一下受傷頗重,等小昭再醒過來的時候,腦子已經不大靈光了,除了最簡單的話還能聽明白有反應,但凡說話人轉幾個彎,他就什麼都不懂了。
途中究竟輾轉了多少地方,小昭也說不太清,儘管他眼下腦子好的差不多了,但再回憶起那段經歷,也只能記得好像是換了幾輛車。
再後來,走得越遠天氣越冷,最後停到青州的時候他已經害了風寒發起高燒,本來腦子就不清楚,再一燒更是成了漿糊,好在一張臉沒受損害,老鴇這才勉強收了他,又抓了幾貼藥,治好腦子是萬萬不夠,但至少把燒退了下去,撿回一條命來。
退燒之後,老鴇就開始讓樓里的伎子教他如何討好客人,但小昭腦子實在不好使,來來回回換了好幾個人教也沒能讓他記住討好客人的勾搭話術,老鴇到最後氣得不行,又不忍心花在小昭身上的銀錢白費,乾脆把已經贖身自立門戶的雲惜請了回來。
雲惜長得好看,說話也輕聲細語的很溫柔,小昭起初很喜歡他,恨不得黏在對方身後,沒成想雲惜只是面上看著好說話,但凡他重複三遍的事小昭還是沒聽明白,他就扯掉小昭的一件衣服再把人趕到柴堆邊上挨凍。
「後來我身上只剩一件單衣,夜裡凍得受不了也不能進屋,沒辦法只能到處亂走,因為動起來會比僵在一個地方暖和一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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