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好好經營書鋪,帳目由楚綾管」。
她呸,楚絡見之冷笑,花言巧語,說的好像之前的帳本顧行之管過一樣。
「她還知道家裡有個書鋪哪?」楚絡挑眉:「那她知不知道書鋪當年全是虧空,那麼大個地方除了幾本沒人看的舊書爛書,架子全是空著的?」
還不是靠她阿兄,先是一個人帶著陪嫁把鋪子從頭到位打掃一遍,又把經年的庫存老書一本本攤開來曬,尋了個學子們放小假的日子低價處理了,這才收回來一部分款子好進新書。
「顧行之知不知道書款里還有你墊進去的嫁妝?」
楚絡想想就心裡發堵:「就這,她爹還在那裡嗶嗶啦啦,一會兒找茬說存了許久的孤本被你賣了,一會兒嫌棄處理的價格低了,和白送沒區別。」
顧父那麼有本事,怎麼不見把書鋪經營的起死回生?
問就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年紀大了管不了了,祖業就交給小年輕們守著了。
「我也沒見他守的時候守出什麼花來啊?」
楚絡越說越氣:「鋪子交到阿兄你手裡,當時是個什麼破爛樣子我們都長了眼睛,那是有目共睹,我當初就勸過你,不要太上心,否則生意轉好,功勞指不定被誰搶走。」
「你當時就是一昧敷衍我,說行,知道了,你自有分寸。」
「哎呀你別喝了!」
楚絡劈手把楚綾手裡的碗奪走:「油茶就這麼好喝?就讓你連聽我把話說完都不能?」
總之她絕不能眼睜睜看著楚綾再一次跳進火坑,楚絡再三和楚綾強調:「你就是不為自己想,好歹也替娘考慮考慮。」
這些年楚家沒少受顧父的氣,若不是看在楚綾還在顧家的份上,早和對方翻臉了。
「我去書鋪看過了,」楚綾終於開口,講的話卻不是楚絡愛聽的,「確實弄得蠻像樣子。」
書柜上的帘布換了,牆上的掛畫顧行之也重繪了新的,都說用不用心一眼就能看出來,此話不假。
楚綾不過混在人群里看了一眼,便聽見有人願重金求購那組梅蘭竹菊的小品畫。顧行之丹青出眾、又常有巧思,但凡她肯用心,楚綾是不信她會把事情辦砸的。
「何止是這些東西,」楚絡哼到,「你之前請人做的飲子掛牌,顧行之也一樣樣的重新勾到櫃檯前頭了。」
什麼八寶飲,茉莉香片,紅豆牛乳,不都是阿兄當年為了給書鋪引流開源想出來的法子嗎?怎麼這會兒顧父不跳出來說書鋪賣吃賣喝有辱斯文了,合著他女兒賣可以,楚綾干就不行?!
更可恨的是顧行之這廝還懂得利用自己的名聲,書鋪里上了六款飲子,她就說,每月各選一個口味的放送福利。譬如這個月,買了八寶飲的都能去櫃檯抽籤,抽中者可得顧行之畫的一幅小品。
顧行之那是誰,請她畫幅畫的潤筆費是多少,為了提高中獎率買幾杯八寶飲又能花幾個錢?何況這些飲子裡頭最貴的也不過是紅豆牛乳,大不了輪到買牛乳抽籤的那個月看別人得意就是。
再說她當年為了楚綾抗旨的事傳回來,全青州哪個不說她有情有義,如今眼瞧著又為楚綾痛改前非,現在書鋪里可有的是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日日的去顧行之面前刷臉,就等著填房的位置落到自己頭上呢!
不對。楚絡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不對頭,她不是在勸阿兄放下過去朝前看嗎?怎麼勸著勸著好像她還生出幾分不甘心來。
「我是覺著,」楚絡咂摸了一下,「阿兄,不管怎麼說,顧行之那廝好了壞了也都是為你。」
之前她混球磨人的時候都是阿兄受著,沒道理眼下她開始當人了,這桃子卻被旁人摘走了。
尋思半晌,楚絡問道:「阿兄,以你對她的了解……就她那嗜酒如命的性子,你覺著她能忍住幾天?」
字據上白紙黑字寫著,顧行之除了日後好好做人振興祖業(書鋪),還會滴酒不沾,除非逢年過節楚綾允許她小酌幾口。
倘若楚綾同意,鄒黎當見證人監督顧行之一言一行,絕不包庇。
嘖,楚絡想挑刺卻挑不出來,還有第三方,看著挺像回事兒的。
坐在煮牛乳的小鍋邊上畫畫,顧行之覺著自己漸入佳境。
整日保持清醒竟是這等滋味,顧行之吸溜一口壺裡的六堡茶。
她此前喝了太久的酒,口舌麻木不說,更是日復一日依賴那股辛辣的刺激,仿佛沒了那幾滴就不會做人了一般。
說穿了,不過是仗著楚綾會替她料理好一切。就算顧行之晌午喝的爛醉如泥,不過半個時辰,她也就又被楚綾拾掇的乾乾淨淨,倒在床上大夢連翩是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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