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太可愛了,鄒黎埋頭和它玩了一會兒,自覺重新燃起對生活的希望,下一秒便聽到「小馬快跑」催命式的提示音,告訴她「用戶需在5分鐘內登上運具」,又說什麼「今日休息額度已用完」。
好好好,鄒黎深吸一口氣,咬著牙跨坐上了馬鞍。
「別暈了!」來不及辨認大腿內側傳來的輕微刺痛感,她一伸手拍醒翻白眼的獅子貓:「等下跑起來嗆到,你就算再有九條命也不夠嚯嚯的!」
怎麼才能撮合長姐和盧純呢?
手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香篆,桓昭望著繡屏上栩栩如生的畫眉鳥出神。
他瞧著盧純沒什麼不好的:品貌端正,有一技之長,善解人意還知情識趣,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長姐也分明和盧純行過親密之事了,為何不直接納他進房?
難道這兩人之間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內情?
「昭公子找我?」
盧純乍一聽還有幾分疑惑,想著桓昭一路上絕大部分時候都把自己當空氣,回府了也是一人默默待著居多,怎地突然就有話同他聊了。
聽這俾子的意思,桓昭似乎還叫他叫得頗急。
盧純尚未應答,嘖嘖幾聲,廚房裡卻有旁人酸上了:「哎,要我說有些人就是不一般。滿心裡算計著怎麼往上爬,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真有事了那可都是上趕著湊上去。」
左右逢源哪,說話人上下颳了盧純好幾眼,仿佛恨不得用眼神把他身上的衣服劃破劃爛:「得隴望蜀,一邊勾搭世女一邊討好公子,竟是個不怕貪多嚼不爛的。」
聽到了也當沒聽到,盧純擦淨了手,沖尋來的俾子笑了一下:「我們走吧。」
「別急啊,」那人阻住盧純,「該你乾的活都幹完了嗎?」
午膳的單子裡圈了開水白菜,若是沒人找來,盧純本該在吊湯。
新換來的俾子到底不行!
等了半天也沒見盧純過來,桓昭一生氣丟開灰押,銀質的祥雲頭磕到桌上,一道斷續的粉末便像雁群一樣落了下來。
「你今日倒乖巧。」
下了朝,桓曦照例來看一眼弟弟,確保這幾個時辰的空檔里,他沒被人又拐走一次。
桓昭竟有耐心做這等事,桓曦看見模具里填滿的香粉,頗為驚奇地誇了他一句,便看到胡亂倒在一邊的灰押。
「長姐。」
盧純遲遲不來,讓俾子把一片狼藉的方幾清理乾淨,桓昭索性直接問上桓曦:「你為何不直接把盧純給納了?」
為何忽然問起這個,桓曦飲一口蒙頂含翠,沒給原因,也沒對桓昭說此事不許打聽。
隨口一問而已,桓昭裝模作樣:「關心一下你還不行?」
微眯眼睛,桓曦倒是不吝於和桓昭說實話:「我如何不想呢?此前也曾提過,替他脫了奴籍也是為此,是盧純自己不願意。」
什麼?桓昭舉到嘴邊的茶杯停了停,竟是盧純不願?
盧純腦子裡究竟裝的都是些什麼,桓昭難掩錯愕,盧純知不知道他拒絕的是誰,那可是奕王府世女、未來新帝的左膀右臂、永熙帝都稱讚的年少才俊,全京城不知道多少郎君公子做夢都想和她發生一段情緣的人!
「為何?」桓昭不禁追問:「可是他顧及家人,這才……」
非也,桓曦搖頭。盧純的父親重女輕男,為了給家中換口糧,他趁著盧母不在時將盧純賣走,契書一簽,盧純才七歲,懵懵懂懂便從良家子變成了奴籍。
「以前我也以為是他思念親人的緣故,未料到同他母父一見,卻發現事情並非如此。」
盧純和血親關係淡薄,即使當著桓曦的面,盧父盤算著唾手可得的好處對盧純百般殷勤關切,盧純仍舊不予回應,只站在一旁環顧闊別十餘年之久的家中,將這些年攢下的月例銀子留於盧母。
「那這更不應當。」桓昭蹙眉:「既與家中不睦,換做我是盧純,更該想抓住機會躍進王府。」否則等他年歲漸長,色衰而愛馳,豈非賠了夫郎又折兵。
莫非,桓昭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兵書上講以進為退,盧純該不會是不滿足夫侍的位置,才故意有此作態,目的是想要更多?
端詳桓曦面色,話在嘴邊滾了幾轉,桓昭終於是把疑問壓在了舌頭底下。
倘若盧純真的別有他想,長姐這樣精明的人,豈會看不出他的心思?
硬被留在原地一個多時辰,等到盧純從廚房脫身,桓昭已經將午膳用了大半,正揀著炒好脫殼的糖栗子含進嘴裡。
黃澄澄的又甜又香。
「捨得來了?」
抬了抬眼,桓昭哼道:「盧掌勺越發了不得了,竟是連我也要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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