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
對永璋的了解,這人是個極重感情的,即便永瑢三番四次對他這個同母兄長不敬,但永璋每次有什麼好東西,都不忘留給永瑢。
所以永璋必然在謀而後動,不可能對鄂側福晉的離世沒有一絲一毫的觸動,她聽說純妃都哭得死去活來了。
能讓永璋不得不隱忍的,只能是他暫時無法抗衡的——永璋肯定沒有懷疑到陸答應身上,以永璋皇子阿哥的身份,陸答應無權無勢,如今失寵,永璋能不動聲色將陸答應害了。
皇后眸色更深了,幾乎在一瞬間就確定了鄂側福晉在臨死前做了點手腳,或者說,鄂側福晉並沒有懷疑到陸答應身上,大抵是覺得陸答應沒有這個能耐,能讓鄂側福晉懷疑上的,只有她們這些跟嫻妃不合的高位。
皇后笑了笑,「真是有意思啊,本宮要是不仔細想清楚,還真上當了,任由永璋這個隱患在本宮面前明晃晃地晃著。」
「那娘娘,我們是要對三阿哥動手?」冬菊面不改色,大有娘娘一下令,她就立馬動手的覺悟。
「不必,皇上還在看著本宮。」自打永璜那招讓她失了帝王信任後,她就不打算對這些阿哥下手了,或者說,只要不對這些阿哥動手,那她廢掉阿哥們的身邊人,就等同於廢掉這些阿哥。
「想辦法讓鄂側福晉動的手腳暴露出來,本宮要讓永璋見見他心上人的真實面目。」
越是重情之人,就越容易被感情擊垮,經此一事,要是三阿哥不廢了,那才是出乎意料的事。
「娘娘,可若是這樣,陸答應就保不住了。」
「本宮何時要保她,本宮不過是看在她手段不錯,若是被本宮利用,倒不失為一個可用之人,就是浪費在慧妃手上,讓本宮覺得可惜罷了。」
「娘娘的意思是……」
「讓她交出手中可用的方子,本宮可放過她族人的性命,讓她好好上路,可要是膽敢對本宮有一絲隱瞞,本宮不會放過她族人的。」
冬菊明白娘娘意思了,娘娘不想保陸氏,但陸氏手中的方子卻能保證她娘家人不會受她連累,就看陸氏怎麼選擇了,若是心甘情願讓出方子,那便放她家人一命,若是不願,黃泉路上有家人相伴,陸氏不會走得孤獨寂寞。
皇后笑了笑,「至於嫻妃那裡,也該讓她明白一開始是誰想對她動手了。」
本來是想將永璋這把刀對準慧妃的,但奈何鄂側福晉自作聰明,那就別怪她毀了她的黃泉路,她要廢了永璋這把刀,讓嫻妃取而代之也一樣。
如此一來,純妃和嫻妃的子嗣都廢了,剩下的得是嘉妃的第一貴子了。
……
鄂側福晉下葬不過一個月,陸答應突然自戕,一把火將自己燒了。
埋在屋外的遺書仔仔細細將鄂側福晉和她的交易一一說明。
鄂側福晉想害嫻妃子嗣,卻不料將自己的子嗣也害了,害人終害己,在自知自己沒法有孕後,絕望想死。
在鄂側福晉死後,她忐忑害怕,日日夢見鄂側福晉自戕的畫面,膽戰心驚,終究受不了內心折磨,一了百了斷了自己的性命。
遺書上還留下她假孕和陷害嫻妃子嗣的兩個方子。
如此一來,皇帝勃然大怒,惱怒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戲耍,他不信陸答應害了人以後,能無動於衷這般久,然後某一日自戕留下遺書,她這是嫌自己命不夠長嗎,還是恨自己族人恨到這個地步。
這明顯是幕後之人推波助瀾。
但是據帝王仔仔細細調查,事實跟陸答應在遺書上說的別無二致,找不到幕後之人的痕跡,只除了陸答應並非被火燒死這點格外明顯。
膽敢害皇家子嗣,皇帝毫不留情直接下旨將陸氏家族誅九族,這方子這般惡毒,若是沒有陸答應族人教她,一個十多歲便進宮的妃子會知道這麼多惡毒的方子,他不信。
經過對陸氏族人的嚴刑拷打,帝王將所有方子都收歸手中,大為驚異其中種種陰險,臉色極其陰晴不定,那段日子,別說是寵妃了,連皇太后都不敢接近自己兒子,生怕被遷怒。
這等皇家醜聞不能被公布於眾,但皇帝將永璋叫到自己跟前,將自己調查到的種種證據擺在他面前,「朕的兒子不至於被一個毒婦迷惑。」
永璋看著皇阿瑪臉色,似有察覺皇阿瑪交給他的是什麼,心臟跳得極快,一目十行將所有證據都看過遍了,至此才明白自己側福晉的所有算計,包括在死後還得算計他一把。
柔淳……
他不知該怎麼說出那種絕望的感覺,只覺得以往柔淳在他面前展現出來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都在一瞬間崩塌。
他故作無事走出了養心殿,卻在走出來的那一瞬間,忍不住地發嘔,將自己剛喝的酒水全數吐出來,吐到嘴角帶了血,仍是在不停地吐、在咳血。
奴才們慌張失措叫來太醫,但永璋情況不見好轉,渾身痙攣。
一閉眼便暈過去兩日了。
醒來後只看到福晉坐在床邊給他嘴唇沾水,見他醒來,三福晉異常驚喜,「爺,您總算醒來了,額娘、額娘,三爺醒了,你們快叫太醫過來。」
永璋一睜眼便認出了自己還在阿哥所里,額娘匆匆趕來抱著他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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