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璐賭的就是這個,他就賭皇阿瑪政事繁忙,給他們不知的功課又多又重,保准看不過來。
永琮看了他一眼,眼神憐憫,「你有這種想法是好事,證明你會動腦子了,只是動的不多。」
永璐愣住了,「七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永琮繼續低頭寫字:「皇阿瑪最近脾氣不好,不止是對上我們這些兄弟。」他感覺皇阿瑪有點像額娘說的更年期到了,皇阿瑪好似拿額娘沒辦法,「所以他一定會對我們這些兄弟雞蛋裡挑骨頭的,你做好準備。」
「啊?」永璐傻眼了,還懷著希望道:「不一定像七哥你說的那樣吧。」
「希望真如你說的那樣。」永琮語氣深沉,反正他是不可能給皇阿瑪挑他錯處的地方的,就皇阿瑪現在的脾氣,誰惹上,誰就得倒霉。
永璐沉默了,立馬奮筆疾書。
永琮笑他:「不讓永瑆幫你了?」
「讓他幫了也沒用,我也怕被皇阿瑪罵!」
兄弟倆努力了一下午,終於在傍晚時分才將十分之一的功課完成。
兩人剛喘口氣,就聽到奴才稟告後宮有事兒發生了。
至於是什麼事,那得從萬歲爺將剛進宮的那幾個得寵妃子都貶做庶妃開始說起。
「平常在……」永璐對這人有印象,「我還出宮揍了頓她父兄。」
兄弟倆對視一眼,眼神複雜。
永琮道:「爺還以為皇阿瑪不理會這些事了。」
永璐道:「理會也沒啥用,額娘天天往壽康宮跑。」
「不過這樣沒什麼不好的。」永琮再度發話,「皇阿瑪念及舊情,總會對額娘好些的,往後額娘有沒有恩寵都能過得舒心。」
……
半個時辰前,咸福宮,平常在喜滋滋從乾清宮那邊的方向回來。
慧妃見她這副模樣不免起了疑心,「做了什麼事這般開心?」
平常在想做出副強顏歡笑的模樣,但壓根勉強不來,只得笑道:「娘娘,婢妾父兄被九阿哥打得鼻青臉腫。」
「鼻青臉腫……?」慧妃語氣頗重,「你做了什麼?」
她顧不上理會平常在遇上這種事怎麼這般開心,以貴妃養的那四個孩子,一個塞一個精明,能做出揍妃嬪父兄的事,必然是貴妃那方占據上風。
平常在笑得歡喜,說出來的話毫不客氣,「貴妃娘娘霸占萬歲爺多年恩寵,也是時候騰位置給新人了,這新進宮的女人總是如花骨朵般含羞待放,總得要有帝王欣賞才行。」
慧妃臉色沉下來,看向她的眼神就如同看一個蠢貨。
平常在以為自己說中娘娘心思了,語氣越發興奮,「近十年的恩寵,若是分給其他女子,早就有不少女子得寵有孕了。」
若是她能分得更多恩寵,她早就懷上身孕,成為宮中寵妃了。
她的地位會水漲船高,如同貴妃一樣受萬人敬仰,在後宮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畢竟貴妃家世也就那樣,起初還是包衣抬旗,就是正好趕上了大選憑藉容色得了帝王寵愛,生下兩女一子,升為貴妃。
她容色不比貴妃,但她比貴妃年輕!
「所以你做了什麼?九阿哥才會揍你父兄。」慧妃再次問道,她已經不將平常在當作自己宮所的人了,這樣的蠢貨,她宮裡容不下。
「婢妾也沒做什麼。」平常在眼神閃躲,她故作鎮定道:「大抵是九阿哥聽聞婢妾等人得寵,一時為他額娘抱不平吧,便起了心思教訓婢妾父兄,宮外被揍的人不只是婢妾父兄,還有跟婢妾一樣得寵的宮妃父兄。」
「你父兄被揍了,那你回來怎麼這般高興?」慧妃聽了這話半句都不信,九阿哥會因為這種事揍平氏父兄,未免可笑。
平氏以為自己現在的恩寵能跟貴妃相提並論?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平氏有那麼一絲可能,九阿哥至於跟一個常在計較,貴妃和常在之間差距多大,平氏怎麼敢痴心妄想的。
「婢妾和其他妹妹去給萬歲爺說了這事。」
平常在想起方才那幕,頗有些尷尬,她們一群人來到乾清宮外,萬歲爺卻始終沒讓她們進去,不過倒是奴才們倒是將她們說的話都稟告給萬歲爺了。
她相信萬歲爺會給她們作主的,九阿哥無緣無故就對她們娘家人出手,這般囂張跋扈,要是背後沒有貴妃娘娘指使,她不相信。
平常在沒發現,慧妃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了。
或者說,一個在宮裡註定會失寵的人,往後在宮裡只能苟延殘喘,這跟死人無異,甚至還不如死了的人自在。
平常在唏噓道,「娘娘,婢妾不盼著萬歲爺給我們作主了,只盼著能討個公道。」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們能不能藉此扳倒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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