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看著也沒有搭理額娘的心思,額娘也沒有將皇阿瑪有了新寵的消息放在心上。
這結果挺好的,偏偏皇后說了那句話。
後位這種事能是後宮妃子肖想的嗎,放眼整個後宮,有資格夠到後位的只有嫻妃和舒嬪,其他人想夠著這個位置,祖上冒青煙都別想。
後宮絕大多數高位都是母憑子貴坐上高位的,這家世夠不上,那就沒資格成為皇后。
也包括他們的額娘,儘管他們額娘是大選進宮,跟母憑子貴這句話半點關係都沒有,但魏氏一族確實家世不顯,又不是滿洲老姓。
兩兄弟近乎咬牙切齒了,兄弟們看向他們的眼神越不對勁,就證明皇后那句話給他們所有人留下的印象有多深刻。
永璜拍了拍七弟九弟肩膀,「別將皇額娘所言放在心上,她不過還在痴心妄想。」
「嗯。」永琮點頭,一雙眸子仍凝著深思。
皇后的事情解決後,可就別再鬧出么蛾子了。
他們兄弟九人固然有兄弟情,可拋開兄弟情,還有各自的額娘各自的同母兄弟各自的母族。
額娘要是被皇后說成板上釘釘的繼後,那得給額娘添多少麻煩。
畢竟好些高位就是潛邸舊人,是皇阿瑪還是皇子時就陪在皇阿瑪身邊的妾室,大多數跟額娘一樣起初是包衣出身,若是額娘能成為皇后,這些潛邸舊人也能搏一搏後位了。
這是非得讓好不容易恢復如常的額娘陷入這後宮的爭鬥中——但凡有個兄弟將今日皇后所言告知自個兒親娘,額娘今後都不會安生。
一瞬間兩兄弟恨死皇后了。
……
皇后被關押在長春宮了。
皇帝始終沒說皇后的處決,皇后便日日陷入惶恐不安中。
第一回,乾隆帝派人賜下鴆酒,皇后顫抖著雙手將鴆酒捧起,一飲而下。
鴆酒給人帶來的死法是極其痛苦的,死相也是極其難看的,不像一條白綾,懸掛在脖子上還能給人留個體面的死法。
可是皇后喝了以後,在腦海里平靜想著自己這一生所有回憶,家族、兒女、地位、權勢,好多都值得她留戀,甚至是她在院子裡剛種的一株花,她突然想到,她應該給花澆水了。
關於死亡的懼意前所未有的強烈,她掐著脖子,恨不得將酒水嘔出來。
可嘔了半日,她脖子被她掐紅,她什麼都沒吐出來,只有數不盡的苦水。
身邊奴才無一人阻攔她,甚至送她一杯鴆酒的奴才都在冷眼旁觀。
好似今日不是皇后的處刑日。
過了許久許久後,皇后這才反應過來,她喝的根本不是鴆酒。
她崩潰大哭,她好不容易做好赴死的準備,但這酒居然不是鴆酒,她從喝下酒水的前後受盡無數煎熬,皇上為何不一了百了賜死她。
她哭了許久才平靜下來。
又慶幸般想著萬歲爺是不是放過她了。
到底一夜夫妻,百日恩義,萬歲爺或許還念舊情。
忐忑不安過了數日,直到太監又送來一杯鴆酒,皇后再次崩潰了。
再一次赴死的滋味讓她生不如死。
這種心理上的煎熬跟凌遲處死沒有任何區別。
可再次喝下這酒後,她等了許久,仍是不見毒發,她這次煎熬不住了,將屋裡的東西都砸了。
一片狼藉,狼藉中又見太監趕來,這次送來的是一條白綾。
皇后正處於一身崩潰又鬆懈中,這突如其來的白綾讓她話都不會說了,雙手顫抖著將白綾抓著,半天都沒有動作,還是身旁奴才等不及,將白綾奪走,拋在房樑上,打了結,只待皇后掛在白綾上。
皇后踩在凳子上,顫抖著將身子靠過去,但人還沒掛上,白綾就斷了。
皇后抓著斷掉的白綾又哭又笑,事到如今,她如何不清楚皇上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戲耍她。
讓她受盡煎熬。
一次次做好赴死的準備,又一次次為自己無法死成生不如死。
她已經被凌遲一次又一次了。
最可怕的是,她不知道下一次是不是真的,或是下一次是假的,但下下一次就會是真的,所以每一次赴死,她都備受煎熬。
……
皇后突然沒了消息,好多雙眼睛都盯著長春宮。
皇子們無一人敢說那日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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