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只能進宮求娘娘開恩,叫娘娘為著顯國公府的體面,寬恕朝丫頭這一回。
思及此處,老夫人滿是失望的看了跪在地上的虞朝一眼,之後又收回了視線道,對著范氏道:「罷了,你這就帶這孽障進宮去,好好給娘娘認個錯。娘娘縱是有氣,也是知道輕重的。」
范氏應了聲是,便扯起跪在地上的虞朝離開了。
剛回了住處,范氏就沒忍住揚手一個耳光朝虞朝打了過去。
虞朝被她打的身子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她拿手捂著臉頰,滿是不敢置信看著范氏。
「母親!」
虞朝身為顯國公府的長房嫡女,自小便是身份尊貴,范氏這個母親更是疼她疼的厲害,她身上破了點兒皮都要心疼上半天,發作下頭的丫鬟婆子,更別提親手動她一個指頭了。
也因此,虞朝雖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此時卻依舊委屈的厲害,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緊接著簌簌落下。
見她還敢哭,范氏更是沉著臉氣急敗壞道:「你真是天大的膽子,竟敢背地裡和二皇子私相授受,收了二皇子那麼多的東西!」
虞朝慘白著一長臉,委屈道:「女兒自小讀女則女戒,哪裡會那般不知廉恥,可是,表哥對女兒動了心思,他那樣的身份女兒如何敢真的得罪了他,這才收了那些東西。」
「女兒也是心裡頭怕,才瞞著這事,一直沒敢告訴母親。」
聽著虞朝的話,范氏的臉色卻是一點兒都沒好:「可你既和二皇子有私,怎麼還敢妄想著進宮侍奉皇上?你這是想咱們這一家子都跟著你去死呢!」
虞朝被范氏這句重話嚇得縮了縮身子,可還是忍不住哽咽著辯解道:「女兒難道便因著收過二皇子那些東西,便不能有其他想法了嗎?女兒又不像那宋錦容一樣,差點兒就嫁給二皇子,女兒是有些貪慕榮華,可也是為著咱們顯國公府,想進宮幫著娘娘啊。」
因著害怕和恐懼,虞朝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女兒求您想想法子,女兒若是不能進宮,倒不如這會兒就一頭撞死!」
范氏一聽這個「死」字,猛地又舉起手來,可看著女兒紅腫的臉頰,這一巴掌卻是遲遲沒捨得打下去。
半晌,范氏重重嘆了口氣,滿是失望道:「你這糊塗東西,出了這事兒,你就死了進宮的心思吧。甭說是娘娘不答應,便是娘娘答應了,太后和皇上也萬不會叫你進宮的,要不然,天下人會怎麼議論皇上和故去的二皇子?」
虞朝聽著她這話,頓時嚎啕大哭起來:「憑什麼,憑什麼這樣,女兒和二皇子又沒有肌/膚之親,怎麼就不能進宮侍奉了?她們都在害我,見不得我好!」
范氏聽她哭成這樣,頓時一陣頭疼,她又是心疼又是失望,皺眉對著虞朝道:「現在說這個都沒用了,你先收拾收拾,和我進宮和娘娘認個錯,只盼著娘娘為著顯國公府的體面,能出手幫一幫你。」
「只要娘娘待你一如往常,這些流言蜚語總會消散一些。只進宮這事,你就莫要再想了,等事情過去了,娘會替你尋一門親事的。」
虞朝聽著這話,極為不甘:「女兒若是不能進宮,不就真便宜了那顧窈,不行!縱然女兒進不了宮,女兒也不想看著她進宮!母親您快想想法子,叫顧窈給灝表哥沖喜吧。」
聽著虞朝這話,范氏猛地一下子轉過頭來看向了她,滿是失望道:「你惹出這樣滔天的禍事來,我能保全你就已經是萬難了,你還妄想著叫顧窈給灝哥兒沖喜,你以為我有多大能耐,不知死活現在去得罪南恩侯府去!」
「你真是糊塗了,到這會兒了還看不清局面!」
虞朝被范氏的厲聲呵斥嚇得一陣哆嗦,心中很是委屈,平日裡母親總是向著她,處處為她想的,可如今她出了這樣的大事,母親卻是一點兒都不替她想。
她若不能進宮侍奉皇上,如今這個名聲哪個會願意娶她?
可若是她能進了宮,成了皇上的女人,那些流言蜚語又算得了什麼。前/朝還有皇上幸自己的兒媳呢,只要她進宮想法子得了恩寵,看誰還敢看不起她。
虞朝覺著母親終究是太膽小了,只想著她的名聲,怎就不想想她的前程呢。
可即便這般想著,看著范氏陰沉的臉色,虞朝再沒敢多說一個字。
母親如今在氣頭上,她這會兒說什麼母親也聽不進去。
何況,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一會兒往宮裡去如何得了姑母的原諒。
景陽宮
攬月對著虞貴妃回稟道:「娘娘,大夫人帶著大姑娘在宮門口,娘娘見是不見?」
虞貴妃聽著范氏竟還敢帶虞朝入宮,一把拿起桌上的茶盞就往地上摔去。
她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流言蜚語傳開,先時她還不信,覺著虞朝這個侄女向來乖巧,如何能背著她去勾/引她的謙兒,可她叫人私下裡去內造處查了後才發現,謙兒命內造處打了不少簪子首飾,花樣多為海棠花,正是虞朝喜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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