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不多時,如燕就進了屋裡。
虞朝早已將屋子裡的丫鬟婆子全都遣了出去,所以如燕進來時,只有虞朝坐在軟塌上,手裡拿著一盞茶慢慢喝著。
如燕一進屋,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道:「姑娘,奴婢聽說今個兒長公主派了太醫來給二姑奶奶診脈了。這萬一要是太醫……」
如燕的話未說完,就被虞朝給打斷了。
虞朝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怕什麼,我告訴你,太醫給二姑母診脈後,只說二姑母是偶感風寒,吃上幾副藥就好了。你放心,這事情除了你我,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聽自家姑娘這麼說,如燕鬆了一口氣,可她還未說話,就聽虞朝道:「剩下的那包雷公藤,你分次下進去,別叫人看出來。」
虞朝的話音剛落,如燕就臉色大變,身子不自覺打了個哆嗦,她搖頭道:「姑娘,如今這個關頭,奴婢哪裡還敢下那雷公藤,若是被人發現,可就不好了。」
「再說,太醫不是說了,二姑奶奶只是偶感風寒,過幾日就好了。若是奴婢下了藥,二姑奶奶病重,那太醫定會再來咱們府里給二姑奶奶診脈,到時候可就什麼都瞞不住了!」
虞朝不屑道:「你當她有那麼大的臉面能叫長公主一次一次派太醫進府診脈?有這一回已是極大的體面了,還能有下一回?」
「縱是後邊有些反覆,多半也是府里請大夫進來。那些大夫我也是知道的,這些內宅的陰私不說他們有沒有本事查出來,縱是發現些什麼,為著不牽扯進裡頭定也會瞞了下來,領了賞銀也就走了。等到二姑母去後,那便是死無對證了,又有哪個會往這上頭想呢?」
如燕顫抖著身子不敢說話,臉色愈發蒼白了幾分。
虞朝看了她一眼,突然輕輕笑了笑一聲,道:「怎麼,你不想去伺候我兄長了?」
如燕被她這句話說的臉色一下子就從白到紅,又羞又怕。
不等她開口,虞朝又道:「你只要幫我做成這件事,我就將你留在母親房裡,更求了母親往後叫你當兄長的通房丫頭。你覺著,我出嫁前最後一次求母親,母親會不應下我嗎?」
如燕搖了搖頭,她自是知道太太對大姑娘的疼愛的。太太心裡頭本就覺著委屈了大姑娘,大姑娘開口相求,太太哪裡會不應承?
她便是因著這個才替大姑娘做下這樣歹毒的事情。
可今個兒太醫來了,她實在是嚇破了膽子,再也不敢下第二回 手了。
萬一被查出來,她只有死路一條了,興許連她老、子娘還有弟弟都要一塊兒跟著受牽連。
如燕心裡頭實在是不敢。
虞朝眼底露出幾分輕視來,隨即輕笑了一聲:「富貴險中求,你難不成想配給一個小廝,然後當一輩子的奴才,永遠被人踩在腳底下嗎?錯過這個機會,可沒人能幫你求來這個恩典。」
見著如燕不說話,虞朝便放下手中的茶盞:「罷了,我倒沒看出,你竟是這般膽小的,也對,你這樣的丫鬟,怎麼能配得上我兄長呢?不過府里像你這樣想要攀高枝兒的丫鬟可不少,你不敢,自有旁人敢。只是到時候,翻身成了主子的就不是你如燕了。」
虞朝說完這話,揮了揮手道:「行了,你下去吧。」
如燕跪在那裡,聽著虞朝這樣說,眼底露出幾分遲疑和糾結來,她閉了閉眼睛,仿佛做著這輩子最艱難的選擇,最後,終是開口道:「姑娘,奴婢願意聽姑娘差遣,只求姑娘莫要忘了之前的承諾。」
虞朝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就叫她下去了。
……
到掌燈時分,虞朝正坐在軟塌上看書,就見著一個身影從外頭走了進來。
來人是母親范氏,范氏鐵青著臉,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心腹趙嬤嬤。
虞朝心下一驚,忙放下手中的書起身行禮:「娘,這麼晚了,您怎麼過來了?」
她正想攙扶著范氏坐在軟塌上,可手還未挨著范氏的胳膊,臉上就挨了一記重重的耳光,虞朝只覺著整個人隨著這份力道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還碰到了軟塌上的檀木小方桌,桌上茶盞落地,濺了一地的茶水。
虞朝捂著臉,不敢置信看著范氏。
屋子裡伺候的丫鬟也被大夫人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住了,個個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牽連到自己身上。
「都退下。」范氏沉著臉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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