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母親難為的樣子,虞維齡道:「母親不必憂心,那顧孚青還未娶親,若是叫他娶咱們虞家女,叫他得個咱們顯國公府這樣的岳家,難道他還會不願意嗎?」
「這世上的路,總有走得通的。」
聽兒子這麼說,老夫人心情放鬆了幾分。
比起叫她最看重的孫兒娶錦丫頭這樣一個品行不端的人,老夫人更捨得一個孫女兒。
再說了,此事若真能成,孫女兒嫁給那顧孚青,往後生下孩子,便是衝著這孩子,窈丫頭這個當姑姑的難道還能不幫襯著他們顯國公府?
既是姻親,自然是要彼此幫扶著。他們顯國公府在京中樹大根深,宮中又有個貴妃,縱然一時處境不好,也是有自己的底氣的。
窈丫頭若是個聰慧的,定也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虞維齡又陪著老夫人說了幾句話,便去了前院書房。
……
這邊,顧錦聽著這消息,滿是不敢置信,她的臉色漸漸泛白,眼淚也簌簌落了下來。
「憑什麼?什麼兄長?那顧孚青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過繼給父親,還要做我的兄長?」
顧錦臉色煞白,她縱是平日裡有幾分任性卻也不是那種蠢笨的,聽到這個消息,自是想到了什麼。
皇上這道旨意,不是明擺著告訴世人顧窈和母親還有她這個繼妹一點兒情分都無嗎?要不然,何須從族中過繼一個兄長過來?
老夫人還有楨表哥若是聽到了,心中還不定怎麼想,豈會願意叫她當這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顧錦這兩日雖沒得了老夫人的一句準話,可府里上上下下待她更是盡心了幾分,從丫鬟婆子的目光中她如何能猜不出來,老夫人是打算叫楨表哥娶她的。
她哪裡能想到,她才因著這事情高興了幾日,皇上竟是一道旨意下來,將她所有的希望都打碎了。
皇上怎麼會下這道旨意?顧家過不過繼兒子和皇上有什麼相干?
顧錦想了想,眼底便帶了幾分惱怒和委屈:「母親,皇上好端端的怎麼會下這樣的聖旨?分明,分明是顧窈她嫉恨我,不想叫我沾了她的光,當了這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所以才從中作梗求了皇上下了這道旨意,她怎麼能這麼狠?我可是她同父所出的親妹妹!她怎麼能這般毀了我的前程!」
顧錦說著,哭得更厲害了,她上氣不接下氣,幾乎要哭暈過去。
虞氏臉色也很是難看,見著女兒哭成這樣,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她重重拍了拍桌子,訓斥道:「哭什麼哭?我早就告訴過你莫要再想著你表哥,偏我怎麼說你都不聽,那日竟是鬼迷心竅了弄出那樣的事情來,當著那麼多的人面壞了名聲!你以為老夫人和你大伯母她們猜不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要不是顧忌著窈丫頭要進宮當娘娘,顧忌著皇上,老夫人早就將咱們給趕出府去了!哪裡還會有人顧忌你我的臉面!你當你是老夫人的親外孫女兒呢?」
顧錦被虞氏這番話罵的臉色愈發白了幾分,臉上露出幾分難堪來,她滿是委屈辯解道:
「這能怪我嗎?我就是喜歡楨表哥,想要嫁給表哥,顧窈都能進宮當娘娘,我不過是想嫁給表哥,怎麼就那麼不可饒恕?」
「娘難道想看著我日後嫁去個小門小戶,一輩子處處不如人,便是生了孩子,孩子們也要低人一等,被人小瞧了去?」
「反正我是認定了表哥,我的清白也給了表哥,縱然沒有肌膚之親,可也容不得他們抵賴。若是我不能嫁給表哥,我還不如一頭碰死,看看顧窈她還怎麼高高興興進宮去?」
顧錦說著,竟是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虞氏愣了片刻,指著顧錦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好,好,你倒是個會戳我心的。我生你養你一場,就是要你捅我心窩子,成日裡說什麼死不死的?」
虞氏說著,眼前一陣發黑,身子晃了晃差點兒就暈倒過去。
顧錦見著虞氏這般,眼中露出幾分慌亂來,忙上前扶住了虞氏:「娘您怎麼了?可別嚇我,您若有事我可怎麼辦?」
虞氏捂著心口緩了好一會兒,才重重嘆了口氣道:「行了,娘沒事。這事情我好好想想,你也沉住些氣,莫要哭哭啼啼的叫人看了笑話。這事情如今咱們只聽了一道旨意,還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呢。那顧孚青縱是過繼到你父親名下,和窈丫頭也沒有半分血緣關係,正所謂血脈相連,窈丫頭縱然氣你過去所作所為,大抵也不會做的那般狠,存心和你作對阻礙你當世子夫人的。」
「等窈丫頭從宮裡頭回來,我私下裡問問她,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興許,一切都是咱們多想了,那顧孚青的事情,是皇上覺著父親膝下沒個男嗣,才開恩下了這道旨意,想著叫窈丫頭記著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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