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淡淡道:「公公說得對,只是不知公公這會兒來罪妾這裡,所謂何事?」
那小太監笑了笑,道:「娘娘倒是淡定,來了冷宮竟也還能穩得住。不過若是聽了奴才帶來的這消息,娘娘定然就不這麼沉得住氣了。」
小太監看了方氏一眼,勾了勾唇角,一字一句道:「皇上才下了旨意,方府男子十三以上皆斬,十三以下流放嶺南,女眷俱沒入教坊司,念極娘娘誕育皇嗣有功,不株連九族,娘娘還不謝恩?」
聽著小太監的話,方氏的臉色猛地一變,一下子就從軟塌上下來,卻是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不,罪妾,罪妾要見皇上,皇上不能這樣對方家,皇上……」
小太監將恭嬪一腳踢開,冷冷道:「娘娘自個兒傷心去吧,對了,娘娘可還記著原先在宮裡頭伺候人的一個宮女,叫做碧蘅的,那是奴才的親妹子,她千里迢迢進宮來尋奴才,當了這宮女,卻是因著生的太好,被娘娘設計掉入湖中溺死了。娘娘以為,殺人就不用償命嗎?奴才可知道娘娘藏的極深的一個秘密呢,娘娘只需在這冷宮好好等著,相信過不了多久,這秘密就算不得秘密了。」
聽著這話,恭嬪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不敢置信道:「是,是碧蘅那賤婢告訴你的?」
恭嬪猛地一下子撲了過去,想要掐住那小太監的脖子,卻叫人一腳踢到了心口上。
恭嬪吃痛,悶哼一聲,整張臉都有些扭曲了。
那太監冷冷一笑,走到窗前將窗戶給打開了,似笑非笑道:「屋子裡這樣香,娘娘要多吹吹風才好,免得沒等到奴才這邊將事情落定,娘娘就死了。」
那太監說完,深深看了恭嬪一眼,便徑直離開了。
文鴛怔在那裡,眼底全都是驚駭之色。
「娘娘,怎麼辦,殿下的事情是不是瞞不住了?」
恭嬪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般,怔怔跪在地上,片刻後,竟是痴痴笑出聲來。
「皇兒,皇兒!本宮的皇兒聰明伶俐,往後是有大前程的!到時候,就會將本宮從這裡接出去,本宮就是太后,是太后!」
文鴛滿是驚駭,連忙上去捂住了她的嘴,恭嬪卻是一把將她推開了,赤著腳就朝院子裡跑去。
……
又過了兩日,宮中生出一條流言,說是恭嬪所生的三皇子根本就沒有眼疾,是恭嬪怕保不住三皇子,才暗中給三皇子下了藥,這些年,母子兩人將皇上和太后都瞞住了,只等著尋個好時機便叫那眼疾痊癒了呢。
顧窈聽到這個消息時,眼底露出幾分愕然來,隨即便覺著這樣的事情,旁人做不出來,可恭嬪卻是能做出來的。
「皇上知道了嗎?」顧窈出聲問道。
端嬤嬤點了點頭:「宮裡頭都傳開了,皇上哪裡能不知道,皇上龍顏大怒,叫人將原先服侍過恭嬪的人全都送去了內刑司審問,還傳了三皇子去勤政殿問話,橫豎這半日就有個結果了。」
顧窈輕吸了一口氣道:「恭嬪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這樣子,三皇子若是不摻和便罷了,若是真的摻和了,一起和她瞞著皇上,三皇子哪裡能落得著好?」
一個被皇帝厭惡的皇子,生母又是罪人,外家亦被流放或是沒入教坊司,這般的皇子,都不如外頭一個尋常官宦人家的公子尊貴。
端嬤嬤聽著這話,點了點頭,帶了幾分感慨道:「想來恭嬪原先也是想著要保住三皇子,怕三皇子被人給害了。畢竟,這宮中健全的皇子,著實叫人覺著眼紅,想要順順噹噹長到成年,並不容易。只是這回恭嬪太心急了一些,對娘娘下了手,便牽連出這些個事情來。不然,等到尋個時機叫三皇子的眼疾慢慢痊癒了,也未見得會露出什麼破綻來。依奴婢看,除卻這瓊月花的事情,這恭嬪著實是個心機深沉狠辣之人,不然,也不會叫皇后庇護了她這麼些年。」
顧窈想著恭嬪拿瓊月花為引子害她的事情,心中暗恨,卻又不得不承認端嬤嬤這話說得有理,恭嬪著實是個厲害的。
勤政殿
蕭景珣滿臉震怒,將手邊的茶盞砸在了跪在地上的人身上。
三皇子蕭崢臉色煞白,跪在地上,任由滾燙的茶水打在他的身上。
「兒臣有罪,兒臣任憑父皇處置,只求父皇看在和兒臣的父子情分上,最後答應兒臣一件事!」
蕭景珣氣急反笑:「你倒是膽子大,都到了這會兒該敢求朕!」
三皇子蕭崢匍匐在地上,肩膀微微顫抖著,片刻卻是直起身來,緩緩道:「兒臣自知有罪,只是兒臣自出生起眼睛便模糊不清,當時只覺兒臣福薄,當不得父皇的好兒子。以至後來,兒臣知曉真相,可不知如何開口告訴父皇,父皇對兒臣來說先是君、後是父,可母親再有過錯,兒臣也萬不忍心將她置於險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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