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顧窈進宮,蕭玉寰這個皇上唯一的公主前前後後幫了她數次,這一來二去的,二人便熟悉親近了幾分。平日裡閒來無事的時候,蕭玉寰便會來昭陽宮陪著顧窈說說話。
顧窈喝著茶,聽著蕭玉寰道:「聽說冷宮那位噩夢連連,早就病的不成樣子了,冷宮那邊的奴才瞧了說是就這個月的功夫了,絕對撐不過明年開春。」
「恭嬪機關算盡,豈能料到自己最後竟是落得這麼個下場?」
顧窈拿著茶盞的手頓了頓,卻是一點兒都不同情恭嬪,若是蕭景珣沒有發現那瓊月花的不對之處,這會兒她和腹中的孩子怕是都已經慘遭恭嬪的毒手。
蕭玉寰看了看顧窈臉上的神色,輕輕笑了笑,遲疑一下,道:「玉寰知道昭母妃定是恨死了恭嬪,可到底如今快過年了,與其留她在冷宮裡瞧著悔氣,倒不如叫她去了便是,左右那麼一個人,活著和死了沒什麼兩樣,如今她瘋瘋癲癲的受不受罪的也就那樣了。」
顧窈抬眼朝蕭玉寰看去,對上了蕭玉寰的視線,思忖一下,莞爾一笑:「公主說得對,本宮會和皇上求個情,給她恩典賜她一杯毒酒的,還要謝過公主提點了。」
蕭玉寰聽著這話笑了笑:「昭母妃通透聰慧,哪裡用的著玉寰提點。再說,玉寰琢磨著,便是玉寰和昭母妃都不說這個話,父皇心裡頭定是有數的,不會叫她攪了節日的喜慶的。」
「其實,皇祖母常覺著父皇薄情,便是這回這般對恭嬪手段也太過了些,叫人心寒。可玉寰卻一直覺著,父皇行事有度,對於我們這幾個兒女其實已是不錯了,天家父子,哪裡和尋常人家的父子一樣,先君後父,那日三弟所說,也是玉寰心中想過的。」
「恭嬪去後,三弟處境怕是愈發不好了,也不知父皇會不會再發落他,希望不會吧。他自小有眼疾,受了很多苦,成日裡只知道看書,有一回還和我說往後要在翰林院修書,或是外出雲遊四海,我說了句天家貴胄怎能雲遊在外,三弟卻是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我那時不懂,如今卻是懂了。三弟其實,也是身不由己,比我這個公主更身不由己。」
顧窈許久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三皇子的性子,倒是有些像皇上。」
蕭玉寰聽著一笑,點了點頭:「之前哪裡能瞧得出來呢?可不是像父皇。不過,再像又能怎麼樣,他這樣子,往後在宮中連活下來都難,更何況其他。」
正說著話,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有宮女進來回稟道:「回稟娘娘,柳嬪來給娘娘請罪,娘娘可否要見?」
顧窈一愣,微微皺了皺眉。
蕭玉寰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道:「玉寰宮中還有些事情要忙,便先告退了。」
她說著,便福了福身子,轉身朝外頭走去。
顧窈見著蕭玉寰離開,看著等在那裡的宮女道:「請柳嬪進來吧。」
蒹葭聽著自家娘娘這話,面露不解:「娘娘何苦還要見她?要不是因為她身上的香,娘娘哪裡會……」
顧窈看了她一眼:「說什麼胡話,她也是被方氏利用的,再說,本宮如今是得寵,可也不好處處樹敵。這事上若是給柳嬪難堪,傳出去還不知要傳得多難聽呢。」
「皇上雖寵著本宮,可到底人言可畏,凡事不可太過了,要留有餘地才是。」
蒹葭聽著這話,點了點頭。
不消片刻,宮女便領著柳嬪從外頭進來。
柳嬪穿著一身湖綠色繡梅花宮裝,梳著流雲髻,發上簪著一支羊脂玉梅花步搖。
柳嬪剛一進來,視線便朝坐在軟塌上的顧窈看去,見著顧窈一身淡藍色宮裝,溫婉貴氣,因著有孕,整個人都看起來透著一股子韻味,像是會發光一樣,竟是比之前還要好看上不少。
怪不得皇上日日要來這昭陽宮見她,昭妃端的是有這份兒本事的。
她一時怔住,回過神來才福了福身子,道:「本宮今個兒過來,是因著之前的事情向妹妹請罪的。」
柳嬪說著,不等顧窈開口,便退後一步,鄭重其事跪在了地上,將整個身子都伏在地上。
「瓊月花的事情與本宮無關,本宮不過是被利用了而已,不過本宮被人算計無心害到了妹妹也是本宮的錯處,本宮行此大禮,不求妹妹原諒,只盼妹妹莫要因此嫉恨本宮。本宮膝下無子無女,又不得皇上恩寵,經此一事只想著在宮中安穩度日,旁的便再不想了。」
顧窈聽著這話,從踏上站起身來,親自將柳嬪扶了起來:「姐姐言重了,姐姐也說此事是那方氏設計,身上才沾了那切花香,妹妹難道是個糊塗隨便遷怒人的,會因此嫉恨上姐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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