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都想不到皇上做慈父是什麼樣子,皇上方才和大公主說話時都端著皇上的架子,臣妾琢磨著您一時半會兒可是改不過來。」
被顧窈這般取笑,蕭景珣卻是一點兒都沒有惱怒,反倒是拍了拍她的手,道:「那便等著看吧,若是朕能當個慈父,便算朕贏了。到時候,窈兒今日這句話,可要給朕一個交代。」
顧窈聽著這話撲哧一聲便笑了,隨即就沒好氣瞪了蕭景珣一眼:「皇上莫要胡說。」
說著,她將話題轉移開來,問道:「皇上今個兒怎麼叫大公主留在昭陽宮用膳了,若是叫太后知道了,還不知要怎麼想臣妾呢。」
顧窈知道蕭玉寰和她走得這般近,太后心裡頭是不舒坦的。有一回她去慈寧宮請安,太后還像是不經意提起過,說是蕭玉寰如今往慈寧宮走動的次數怕是都不如她這昭陽宮多。
太后這話自然是玩笑話,可聽在顧窈耳朵里,卻是知道太后對她生出幾分不滿了。
今個兒蕭玉寰留下來用膳,叫太后知曉了太后定不痛快。
聽著她的話,蕭景珣微微挑了挑眉,滿不在意道:「太后年紀大了,心思難免多些,倒不必事事都顧忌著她。」
「再說,玉寰喊你一聲昭母妃,窈兒難道連頓飯都捨不得嗎?」
顧窈被他說的臉一紅,不好意思搖頭道:「怎麼會,臣妾和公主年齡相近,相處的好得很,皇上莫要這般想臣妾。」
顧窈話音剛落,摟在她腰間的胳膊便收緊了一些,蕭景珣似笑非笑勾起了唇角,出聲道:「是嗎,窈兒和玉寰年齡相近,所以才相處得好,如此說來,今個兒用膳倒是朕成了那個多餘的了。畢竟,朕與窈兒年齡可不相近。」
顧窈登時便心裡頭咯噔一下,連忙露出個笑意來,出聲辯解道:「怎麼會,皇上如何要這般想?若不是皇上留公主在昭陽宮用膳,臣妾自己都想不到呢。」
顧窈心中暗暗叫屈,她深知蕭景珣好似有些介意這個,可是她又沒有別的意思。
再說,蕭景珣尊貴威嚴,人又清雋好看,便是比她大些,又有什麼了。
見著蕭景珣臉上還沒有笑意,顧窈只好大著膽子湊過去在他臉上觸碰了一下,隨即小聲道:「臣妾自小便是家中長女,所以一向是想著往後的夫君能比臣妾大些,這樣,就能照顧臣妾,縱是吵架時也能讓著臣妾。」
顧窈說著,臉微微一紅,就將頭埋在了蕭景珣的胸膛。
蕭景珣看了看埋在他懷中的人,出聲道:「窈兒自小便和那永康侯世子定親,想像中的夫君定是他那般的,會大你一兩歲,必不是朕這般的。」
「不過你說吵架時要朕讓著你,這個朕可以答應你。無論往後發生什麼事情,朕都會讓著你。」
顧窈半天都沒有說話,只將頭埋在他的懷中。良久,她才從他懷中出來,直起身子,眸子裡帶了幾分濕潤,隨即又莞爾一笑道:「那皇上要說話算數,可不許哄騙臣妾?」
蕭景珣笑了笑,輕聲道:「嗯,都依你。」
顧窈微笑著看向他,拉著他的手輕聲道:「其實皇上想多了,臣妾一點兒都沒有那樣想過。臣妾平時是和宜和還有玉寰走得近些,那也是因著除了她們兩個,也沒有旁人來臣妾這裡了。」
「她們雖時常陪著臣妾,可在臣妾的心裡,皇上才是最重要的那個。臣妾和腹中這個孩子,往後都是要靠著皇上的,只要皇上如今日這般待臣妾好,臣妾便已是心滿意足了。」
顧窈遲疑一下,咬了咬唇,終是又說道:「那永康侯世子臣妾也是見過的,在臣妾看來,他只是京城世家公子中的一個,並不能叫臣妾將他放在心中。而皇上您,在臣妾心中是臣妾的夫君。雖然,臣妾只是皇上的妾室,並沒有資格那樣想。」
這番話雖是哄人居多,可說完之後,顧窈卻先是覺著心裡頭悶悶的,隨即有些紅了眼眶。
她不由得想到了之前顧錦在她面前穿一身大紅色的褙子,得意洋洋帶著挑釁說出的那番話。
顧窈收起了眼中的濕意,定定看著蕭景珣:「反正臣妾偷偷這樣想,皇上不許覺著臣妾僭越。」
蕭景珣聽著她這話,輕輕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攬在自己懷中,鄭重道:「沒有僭越,朕和窈兒之間,從沒僭越二字。」
說完這話片刻之後,他又開口道:「皇后這些年屢有過錯,著實德不配位。便是太子,也是看似高傲、目空一切,實則遇事難以決斷,優柔軟弱,不堪儲君之位。」
顧窈聽著這話,心裡頭猛地一顫,一下子就從他懷中起來,下了榻,福了福身子怯怯叫了聲:「皇上。」
「皇上如何和臣妾說這些,祖宗規矩後宮不可干政。」
端嬤嬤和蒹葭二人也同樣受了驚嚇,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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